偷吻(4 / 4)

前;而她,是整张桌上唯一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

冰块从她的小腿肌肤一路向上滑,冰凉的水珠却顺着他的舌尖、她的腿往下滴。

他慢慢推着冰块,刺骨的冰凉沿途剥夺她每一寸的感知。她几乎连叉子都握不住了,指尖骤然收紧,掌心轻微发汗。那一条腿像被单独抽离了意识,变成某种被劳伦斯单方面掌控的领域,连她自己都无法召回。

沈郁棠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装作无事般夹了一颗草莓,塞进嘴里,堵住自己不小心泻出来的声音。

可每一次咀嚼的同时,冰块都在往上。

湿意在肌肤上划出一次次细微的颤栗。

她低头不语,喉咙发紧,耳边还能清晰地听见餐具轻响。裴竞仪温和的声音在说:

“草莓怎么样,酸不酸?”

“不。“她听见自己开口,尾音带着一点轻颤,“很甜。”话音未落,她就察觉到陆宴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朝劳伦斯那边看了一眼。心下猛地一紧,她下意识想把腿抽回来,可那只手却更紧地攥住了她的脚踝,像是故意在与她较劲。

桌布之下,是僵持不下的拉扯;桌面上,沈郁棠不得不仰起脸,冲着陆宴回露出一个轻快的笑。

“阿回,"她叫住他,嗓音抬高,是一点慌张后的刻意明朗,“你说,克雷马的酒店要提前订吗?”

陆宴回的目光原本还在斜前方,听见她叫他,立刻转了回来。她看着他那双沉静的眼,心里却已经被桌下的动作搅得混乱不堪。沈郁棠不敢迟疑,强迫自己笑得轻松,“最近不是暑假吗,人可能会很多吧。”

桌下,她抬膝,几乎是毫不留情狠狠一顶,也不知顶到了他哪一处。那只手终于松开了。

“没关系,你想去的话,随时都可以。”

桌布轻晃了一下。

片刻后,劳伦斯缓缓坐直了身体,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将银刀放回盘中。

“抱歉,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失陪。”

他起身,从容地理了理衣袖。

神色淡然,一如既往。

只是嘴唇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水光,好像偷尝过什么不该碰的禁果,尚未来得及擦干净。

沈郁棠下意识避开了视线,坚决不往他那边看一眼,耳根却泛起一层隐秘的热意。

裴竞仪巴不得劳伦斯快点走,她生怕他再说点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让两兄弟之间的矛盾更加尖锐。

“去吧。”

她挥了挥手。

劳伦斯转身离席,身影渐渐消失在玫瑰藤后。不远处,花墙边,一位佣人低头站着,姿态规矩,神情一如往常的肃静。可他刚才看见了一一全部都看见了。

他不该抬眼,可还是抬了。

那位一向冷情寡言、不苟言笑的劳伦斯先生,竟然…竞然在桌布底下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