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者,喜欢过。”
他的限制条件一退再退。
沈郁棠说不出来,开不了口,只一味地动手推他走,可是他像是焊死在原地,根本没动。
她一边紧张被陆宴回撞见,一边面对着劳伦斯充满压迫感的眼神,被逼到了绝境,终于彻底崩溃。
“喜欢,喜欢,喜欢!"她一口气说了三遍,声音压低到近乎哭腔,“这就是你想听的答案吗?你听到了,满意了,现在能走了吗?”劳伦斯垂眸望着她,脸上的情绪复杂得近乎扭曲。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唇,但终究什么也没有多说,只缓缓点头,轻声说了几个字:
“我听到了。”
他伸出手,想替她理一下鬓边凌乱的发丝,但她却如惊弓之鸟往后缩了下。劳伦斯指尖僵在半空,片刻后缓缓垂下,自嘲般扯了扯唇角,…是我口不择言了。”
然后终于如她所愿地,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周围的空气又重新充盈了,沈郁棠脱力般双腿一软,靠着身后的树干,闭眼,深深吸了几口气。
太坏了。
他真的太坏了。
在高压的环境中逼着她承认,又轻飘飘地揭过。晚上的生日宴安排在九点,一艘停泊在索伦托港湾的私人游艇上。不过并不是巨型观光游轮,而是SanLorenzo出品的中型游艇,三层结构。主甲板铺着温润的柚木地板,后侧是透明玻璃池底的小型泳池,波光潋滟,倒映着还未彻底熄灭的霞光。
天边是橙紫色的晚霞,将港湾染得一片燃烧般的橘红。游艇上只有十几位宾客,气氛松弛温馨。客人们都是弗雷德和他夫人的朋友,彼此熟悉,不用客套寒暄。
沈郁棠刚登上甲板,就看见了那位传说中的“口口大佬”的夫人,岑舒予。她有些意外。
那位年轻女士竞然也是中国人,眉眼生得极美,不是她设想的那种凌厉干练的刻板形象,反而身形娇俏,眼神透出一种被保护得很好的烂漫。她穿着一袭宝石蓝的吊带长裙,黑发浓密,肤色是经常晒太阳的玫瑰色,闪动着健康的光泽。
她站在弗雷德身边说笑着,牙齿洁白整齐,笑容明丽极具感染力。仿佛在那不勒斯的灿阳下盛放的小苍兰,鲜活,明亮,不染尘气。而弗雷德,那个家族背景颇深、涉足多界的男人,身形和劳伦斯相似,挺拔宽阔,站在她身后,神情是毫不遮掩的偏爱。像是一头守护在小猫身后的黑豹。
她一看到沈郁棠和陆宴回,立刻朝他们挥手,笑着朝沈郁棠走过来。“天呐,我终于见到你了。“她用的是中文,语气真诚自然,“陆先生说你中午身体不舒服,还担心你晚上不来了。现在好些了吗?”沈郁棠礼貌笑了笑,“谢谢你的关心,已经没事了,就是上午有点晕车。很抱歉中午没能参加聚会。”
“别这么客气,"岑舒予轻轻握着沈郁棠的手,笑意盈盈,“我早就想见你了,你都不知道,在这里想见一个中国人,有多困难。”她的普通话并没有那么标准,听起来带着些港岛那边的口音。她说着,亲昵地挽住沈郁棠的手腕,领着她朝船舱客厅走去,笑容里没有一点造作,让人感到轻松。
客厅里坐着几个人,劳伦斯就坐在最右侧的位置,和另一个男人在谈话。其实在沈郁棠刚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了她。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对方的话,一边不动声色用余光锁住她。直到她走过来,他才缓缓抬眸。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相撞,但沈郁棠率先移开了。她特意落坐在长桌最左侧的位置,离他是最远的距离。岑舒予坐在沈郁棠旁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微妙,笑着说:“恭喜你呀,你在罗马的首展我有看到报道,很棒,真的很棒。”沈郁棠正准备开口说谢谢,就听她接着说:“之前我本来想办一个展览的,劳伦斯跟我引荐了你,说你有潜力,风格也很新鲜,让我一定关注一下。”“劳伦斯?“沈郁棠不由愣了下。
他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从来没对她提起过。片刻的错愕过后,她很快回过神来,扬起一个真切的笑,“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岑舒予颇感遗憾地摇摇头,“不过办展计划后来搁置了,我这边申请了一个研究项目,忙着读博,整天焦头烂额的,实在抽不出时间。”“你读博?“沈郁棠略略惊讶,“你也太厉害了吧。”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郁棠越听越觉得岑舒予是个很酷的姑娘,虽然外表甜美像个小猫似的,但内心却十分强大。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去努力争取。两人就这样边聊边笑,一见如故。
最重要的是,沈郁棠很羡慕她身上那股敢爱敢恨的劲儿,拿得起放得下。面对喜欢的东西,就去热烈追逐,得不到就放手换一个,从不内耗。这简直是一种让人艳羡的天赋。
正巧,甲板上的弗雷德和陆宴回也谈完事情了,朝她们走来。两人进门,沈郁棠和岑舒予同时回头。
陆宴回走到她身边坐下,笑着问她:“怎么样,聊得愉快吗?”沈郁棠点点头,“超级愉快,我们还互相加了微信呢。”晚餐过后,宾客们陆续移步到甲板上,准备观赏海上的烟火秀。甲板上的氛围浪漫,十几位宾客几乎都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