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努力争取,也有足够的耐心。″
他顿了顿,嘴角缓缓勾起一丝近乎讥讽的弧度。“你不是还祝我好运吗,哥哥?”
那声"哥哥",他是用中文说的,尾音拖得不急不缓,故意的轻慢。陆宴回眼神骤冷,怒火几乎压不住地从胸腔翻涌而出。他猛地收紧手指,逼近劳伦斯的喉咙,冷冷开口:
“别叫我哥哥。”
那生猛的力道,将劳伦斯的锁骨都剐蹭出一记红痕。劳伦斯不退不避地直视着陆宴回,“我也想问你,来我房间是要做什么?”“来警告我?”
陆宴回目光沉沉,咬着牙道:“我要你告诉我,你究竟只是习惯和我争抢,还是你一一”
话未说完,劳伦斯低低笑了一声,直接打断了他。“怎么?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对她是真心的,是吗?”陆宴回死死盯着他,嗓音低哑,“什么时候?”劳伦斯的眼神不再戏谑,而是罕见的认真。他缓缓伸手,将陆宴回抵在自己喉头的那只手推开。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掷地有声。
一句话,差点让陆宴回彻底失控,他握紧拳头,猛地朝他挥去。但最终,那一拳却没有落在劳伦斯脸上,而是狠狠砸在他身侧的墙上。“砰!"的一声。
实木贴面的墙壁将陆宴回的力道全数吞没,他的手被木纹蹭破,拳峰渗出几道鲜红的血痕。
劳伦斯没动,只是垂眸扫了一眼他渗血的手,微微蹙眉,“其实你我都很清楚一件事,只是我从不愿说出口。”“一一如果那天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我,她会做出什么选择?”陆宴回冷睨着他,眼底的寒意愈发摄人。他嗤笑一声,“所以你不肯放手的理由,就只是一个如果?”
他逼近一步,目光如刃,“你也说了,那只是如果。没发生就是没发生。概率是零。”
劳伦斯不以为意,理了一理被拽皱的衣领,笑意不达眼底,“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彻底消失在她眼前?是不是这样,你才能安心?'“怎么,对你们的感情就这么没信心吗?”陆宴回没有被他这句话激怒,他的神情已然冷静了下来,声音也不见起伏:“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劳伦斯却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否认她对你的感情,Evan。她是个很有原则,也坚守底线的人。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我在主动,她从未给过我回应。关于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他话锋一转,不给陆宴回反应的空隙,又追问一句:“可你呢?你觉得你真的懂她吗?”
“你了解最真实的她是什么样的吗?还是说,你喜欢的她其实是你想象中的模样。永远乖巧、明媚,生机勃勃。”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逼问的时候会将压迫感释放到极致。如一台精准的扫描仪,让对方所有的情绪变化都无处遁形。“你知道她真正渴望的是什么吗?你有没有哪怕一次,试着走进她的内心,而不是绕着她转圈圈,用你所谓温柔的方式包围她?”劳伦斯的声音越发坚定、冷硬。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梦里哭着醒过来吗?知道她害怕什么,又逃避什么?″
“还是说,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在用你自以为的方式,去爱她?”陆宴回这一次没有再说话,薄唇紧绷,咬着牙,整个人压抑得像是濒临爆裂的气球。
那一连串的问题,他一开始还下意识想要出言反驳,可又在某一个瞬间猛地顿住。
大梦初醒。
因为他的确被问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忽略了一件事--他从未真正去了解过她想要什么方式的回应。
越是喜欢她,就越是内敛、谨慎。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毫无顾忌地靠近她,也不再展现初见时带着一点浪荡、放肆、热烈追逐的自己。因为他怕。怕她会没有安全感,怕她误会他不认真。但也许,她喜欢的,本就是最初的他。那个会制造浪漫,敢于主动,毫无保留地表达心意的他。
也许她根本就不想要温吞的妥协、不动声色的克制。而是轰轰烈烈的回应。说来也是可笑,这样简单的道理,他竟然是被劳伦斯一语点醒的。陆宴回表面却没露出半分破绽,他冷嗤一声,“所以呢?这就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接近她的理由?”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劳伦斯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道:“如果你真的能让她开心,让她全心全意地喜欢你,我会自己退出,永远都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可是一一”
他忽然上前一步,与陆宴回并肩而立,侧目时视,“据我所知,你现在还只是钧恒的候任董事。那群老家伙,很难缠吧?'“你很清楚我指的是什么。”
陆宴回的眉头倏然紧皱,随即转头死死盯住劳伦斯,试图从他脸上判断出他真正的意图。
“你什么意思?”
但劳伦斯始终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不出半点情绪起伏。察觉到陆宴回的戒备,他反倒笑了,“别那么紧张,"他缓缓开口,“这件事我不会向她提起,也不会拿来要挟你。”“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该自己处理好。”
“但如果有一天,因为这件事你让她伤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