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2 / 3)

怀里。他早有预料地伸手接住她,垂眸平静地望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被她撞破秘密的心虚、或是惭作。

她声音发紧,抬手指向那幅画,问:…这是什么?”“一幅画而已,Ivy。”

他的回答云淡风轻,就好像画中的人物与她无关似的。沈郁棠不依不饶,“那为什么是我的模样?还…还放在这间屋子里?”这间沉闷的、肃穆的忏悔室里。

她知道劳伦斯是信教的,之前搜他资料的时候就看到过。他的父亲也是信奉此教。

在西方,越是地位显赫的家族,往往越是保守、墨守成规。家族、规训、信仰,层层叠叠。

尤其是他们这个教,对于“欲望"的约束更是极其苛刻的。一一不能婚前性行为、不能有违背道德的贪欲、甚至不能自/慰。那他将她的画像,挂在正对神像的位置到底想表达什么?他是在忏悔吗?

在忏悔什么?

沈郁棠根本不敢深想。

此时的空气就像沉进水里那样黏滞,呼吸堵在胸腔,难以纾解。她不想再在这里多待片刻,转身欲走,却被劳伦斯伸手一捞,直接扣住了手腕,往他怀里轻轻一带。

将她轻飘飘就箍住了。

“你想去哪里?”

他的声音沉闷而缓慢地落下,贴着她的耳垂,随时都能咬上去似的。“你不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吗?怎么又不想听了,要逃走了呢?”沈郁棠的后背贴在他胸口,一从一丛的热意透过凉丝丝的衬衣渡到她的身体里,与她的血液都融到了一起。

体温也因此升高,冒出了点儿细汗。

“我不想听了。”

她说着就要挣脱,可他气势汹汹,铁箍般缠着她,势必要让她听完他接下来的话。

“你知道我会在这里祈求什么吗?"劳伦斯闭上眼,长睫微微颤了颤,蝶翼般掠过她的耳廓,引得她缩了缩脖子。

他沉声喃喃,

“我在忏悔。”

“忏悔自己对你欲望高涨,无法自控。”

“你闭嘴!"她脱口而出。

心跳轰隆隆地在胸腔里乱震,跳动的速度快得发疼。沈郁棠想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

可劳伦斯比她更快,早一步摁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动作封锁在怀里。她动不了,只能听他低促的呼吸像海浪一样,从她的肩后一波波卷过来,吞没她。

她让他闭嘴,他置若罔闻。

还得寸进尺地把他的额头贴在她的发顶,虔诚顶礼。“但我祈求最多的,是渴望你也能照耀我、垂怜我…”“你也看看我吧,Ivy。好不好?”

他的嗓音嘶哑,像沙砾般刮过她的耳朵,又沉又重,直叫人喘不上气来。沈郁棠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他就继续问。

“好不好?嗯?”

他灼烫的呼吸烙在她的后颈,像是要在上面打上一个标记。而他的那几个字又像是咒语,一遍一遍沉沉响起。

唯有她的回答,能解开这道咒。

“他没你想的那么好,Ivy。”

他的嘴唇上下一碰,突兀地吐出几个字来。沈郁棠被劳伦斯这句没凭没据的话激得背脊一僵,还未把“你凭什么这么说”说出口,他又自顾自说了下去,

“如果你真的那么放不下他,我不介意。”她被他这句话吓得彻底不敢动了。

不介意……

不介意什么?

劳伦斯的额头从她的发顶挪开,又将脸缓缓移到她的颈侧,腾出一只手轻拨开她肩头的发,鼻尖随即蹭上,呼吸也一寸寸熨烫过来。他贪婪地吸吮了一口。

“你别这样!“沈郁棠往后支出胳膊,企图与他拉开距离,但也只是徒劳无功。

他眼看着她的脖子慢慢浮上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像是受精了的兔子,毛全都炸开。

藏不住任何战栗。

“我说过,不会再逼你和他分手了。所以我现在只能求你,一周抽出两天也见见我,好不好?”

他边说边低下头,用唇一口一口啄着她颈侧的皮肤,那么爱怜、那么缠绵。在他信奉的神像前,在她的画像前,在这间暮礼晨参的忏悔室里。做着最下流的事,说着最卑劣的话。

礼崩乐坏,栋朽榱崩。

沈郁棠的心快被烫得沸腾了,可手脚却又是冰凉的,沉重的,像穿着棉衣浸泡在冰水里,一动也动不了。

只能听任自己一点一点沉下去,沉入冰层之下。他的轻啄从她的脖颈,逐步游移到她的耳垂,声音低低的,几近哀求,“可怜可怜我吧,lvy

“除了求你,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说这是求她?

他竟然说这是求?

分明差一步就要把她吃了,吞进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吐出来。沈郁棠拼命地把脖子往远离劳伦斯的一侧躲,肩膀耸起来,想要躲开他的侵扰。

可他却强硬地拉开她那点自我保护,用犬牙轻轻咬了咬她薄薄的皮肤,以作惩戒。

“我还能拿你怎么样呢lvy。”

他的声音像是沾了毒液,一点点侵蚀着沈郁棠的神经,妄图摧毁她仅存的理智。

“你这是趁人之危。"她最终还是清醒了过来,破开封住她的冰面,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