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周砚买的,一个个羡慕坏了,都说自家小子结了婚,有一分钱都交到媳妇手里去了,连包烟都抽不到,哪会给他们买什么皮鞋。”
赵铁英把鞋子放门口鞋架上,关了门爬上床往周淼怀里钻,一脸幸福地笑:“以前我们的面子是靠自己挣,这两天周砚给我们挣了好大的面子哦,大家都说我好福气,生了个孝顺的儿。”
“周砚也是有福气,才能摊上你这么个能帮忙的妈,这饭店少了你可不行。”周淼搂着她,柔声道。赵铁英回头:“对了,昨天太忙都忘了跟你说,周砚给我发工资了,按一个月三十块发的,还说下个月开始,给我按跷脚牛肉的利润的二成给我算提成。”
“现在饭店一天能卖120份跷脚牛肉,利润能有一半左右,那一个月光是两成的提成,就有……一百多块钱!”
赵铁英算完自己都愣住了。
“那么多?”周淼也有些惊讶。
在乡镇上,一个月三十是高工资,所以赵红拿二十块钱一个月就很高兴了。
周淼是杀牛好手,兼着卖牛肉,一个月也就能挣七八十块,在周村杀牛匠里算挣得多的。
周砚给赵铁英开三十块工资,还有一百多块钱的额外提成,这收入算出来,她都不敢往外边说。赵铁英想了想道:“那我还是不要他提成了吧,这也太多了,三十块钱工资就已经很高了。他这一天天从早到晚,挣点钱也累的够呛。”
“我觉得你先收着。”周淼笑着摇头,“工资你该花花,提成那份钱你就给他存着,攒两年,给他娶媳妇用。年轻人手里拿着钱,不一定能存得住。”
赵铁英闻言也点头,“说得对,今天想要给周砚说媒的都排起队了,等过年的时候可以让他去相亲试试。”
“这个事让他自己慢慢考虑嘛,才二十岁的小伙子,你今天辛苦了,我给你按哈背,早点睡嘛。”周淼把她翻了个面,手法娴熟的给她推拿起来。
第二天天蒙蒙亮,周砚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
拉开床头的灯线,咔哒一声,昏黄的灯光亮起,周砚翻身就爬了起来。
年轻健壮的身体就是好,睡一觉起来,浑身充满力量,疲惫感全消,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周砚推门出去,清晨的冷风一吹不由缩了缩脖子,老周同志正在院角磨刀,手电筒挂在旁边的树桠上,随风微微摇晃,弓着背的老周一推一拉,节奏感满满。
“把你吵醒了?”老周同志没有回头,开口问道。
“平时也差不多这个点醒。”周砚走上前,看着一旁摆了一排的宰牛刀,手有点痒,开口道:“老汉,我来帮你磨一会嘛,我跟我师父也学过磨刀的技术,磨的很锋利。”
“杀牛匠的刀,只能自己磨,这样你下刀的时候心里才有数。”老周同志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道:“别人磨的再快,也不一定适合自己。”
“要得,那我去弄早饭嘛。”周砚闻言啥也不说了,掉头往厨房走。
这话他在他师父那里也听过:“墩子的刀,只能自己磨,别人碰都不让碰。”
家里实在没别的东西,鸡蛋是自家养的母鸡生的,厨房还剩了点面粉,周砚随便做了锅面疙瘩。猪油煎的鸡蛋,倒入热水煮出奶白奶白的汤,丢一把院里新鲜掐的小青菜,翠绿翠绿的。
已经有几分冷意的深秋清早,吃上热乎乎的一碗,汤都喝的精光,从胃里一路暖出来,感觉整个人都暖呼呼的。
“好吃,下回我也这样做,又方便。”赵壤攘颇为满意。
今天老周同志是去隔壁村帮人杀牛,背上包骑车出门去了。
赵婊媛把睡的正香的周沫沫从床上抱起来,小心装进背第又把小被子给她掖好,只露出小半张脸,坐上自行车出门。
买牛肉的时候,周砚犹豫了一下,没买牛腱子。
猪头要了三个,昨天周砚已经提前说了让章老三和徐老二帮忙拆骨,拆骨肉按六毛一斤给他算的,一个猪头能有六斤猪头肉左右,三只猪头花了11.2元。
拆下来的猪头骨周砚也要了,没给算钱,拿回来熬面条用的高汤,汤色更白,味道也更浓。又转到市场买了两只鲜活的大公鸡,一只能有六斤重,花费9.6元。
路上还买了两个小号的圆形竹编簸箕,和一把细竹条。
自行车在饭店门口停下,提前到了的赵红和周立辉上前帮忙下货。
“今天怎么这么多菜?”赵红拎着两只大公鸡有些惊讶。
“今天开始卖卤味和凉拌鸡,所以买了猪头和鸡。”周砚把猪头提下来,看着赵红道:“嫂子,你早上就负责把这两只公鸡杀了,放了血把毛拔干净就行,肚子不用破。”
“要得。”赵红点头。
中午要开卖,这卤味早上就得卤在锅里,所以本就忙碌的早上,时间变得更为紧凑了。
不过猪头肉和猪耳朵的卤制、浸泡时间都不长,只要把预处理做好,等早高峰忙完再开始卤也没问题。王德发一案的影响经过周末发酵尚未散去,今天早上来周二娃饭店吃面的客人明显增加。
周砚对此其实是有预料的,多备了二十份面条,但还是在七点四十的时候卖空了。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