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般利用朋友的危难来为自己铺路行为,他总觉得. ..…
有些不甚光彩。
但转念一想,陈浊此行确实是凶险万分,沈良才那老狗心狠手辣,若真是叫两人撞上,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救人如救火!
一时间,周始心;中也是天人交战,犹豫不决。
周三水见状,又加了一把火:
“阿始啊,爹知道陈小子对你有恩,你素来又重情义,不屑于做这等背后算计之事。
可你好生想想,若是陈浊那小子真个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又于心何安?
如今这法子,虽说有那么点不光彩,但终究是为了救他性命啊!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个道理,你总不会不懂吧?”
“我..我知道了,爹!”
周始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总之,先把人救下来。
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也顾不上去吃早饭,道了一声“我这就去!”。
便头火急火燎的朝着镇海武馆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镇海武馆,内院。
早起晨练的苏定波听完周始气喘吁吁的求救话语,那双明亮而硕大的眸子先是微微一眯,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哼!这陈姓的小子,可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天高地厚!
那沈良才虽然登不上什么台面,但其毕竟也是练出了劲力的好手,在珠池县地面上也算是一号人物。他才练几天武,竟然就敢单枪匹马去寻其晦气?
简直是狂妄自大,不知所谓!”
苏定波心中对陈浊这般莽撞自大的行径,略感几分不悦。
但转念一想,此子天赋异禀,要是真如他那弟子周始所言一般,练武不过几天就有如此实力,其一身天份禀赋绝对是他生平仅见。
若是就这般不明不白地折在了沈良才这等腌膀人物手中,也确实是太过可惜了些。
更何况,他苏定波昨日才当着众弟子的面放言,镇海武馆的大门永远为陈浊敞开。
第二天这陈小子就折在了旁人的手里。
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叫外人笑话他苏定波垂垂老矣,威名不在。
居然连一个区区珠行的三掌柜都不卖他的面子,当众打死他看好的人!
这叫他如何能忍。
“哼!余瘸子那老东西,撞大运收了个好徒弟,却不好生管教,任由他跑出去胡闹送死!
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老天瞎眼,竟使这等明珠暗投。”
苏定波冷哼一声,心中却已然是有了决断。
他苏某人看上的人,岂能容忍被沈良才那等货色给折了?
“也罢!
正巧老夫今日闲来无事,便去亲自走上一遭。
倒要看看,那沈良才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也没有兴师动众叫来一帮子弟子拥前呼后,只准备一人出马。
只临行前,看着楞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些什么的周始摇了摇头。
这也是个榆木脑袋,还得自己一步步教。
“你小子,还楞在这里干什么?
速速去一趟城北铁匠铺,将此事告知余瘸子那老东西。
就说他要是不管,那可别怪老夫横刀夺爱,抢了他的徒弟。”
说罢,便转身出门。
明明只有一人,却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周始领命,陡然醒悟过来。
一刻也不敢耽搁,又马不停蹄地朝着城北铁匠铺飞奔。
铁匠铺,后院。
周始赶到之时,却见院门虚掩。
余师傅正躺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摇椅上闭目养神,悠闲的紧。
周始心中焦急万分,正欲高声呼喊。
却看到阿福正穿扮妥当,牵着陈浊那条老黄狗,正从后院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周始见状一愣,连忙上前一把拉住阿福,急声问道:
“阿福哥!你这是要去哪?
浊哥他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阿福笑着挠了挠头,瓮声瓮气的说道:
“师傅说,师弟今日要去和人打架,让俺去旁边看着他。
莫要. .莫要叫旁人欺负了。”
周始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心中大喜过望。
暗道余师傅果然也不是毫无关注,而是早有预料,留下了这一手。
当即便将陈浊可能在清水河中段芦苇荡设伏沈良才之事,一五一十地与阿福分说了一遍。
阿福听罢,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憨直的清澈眸子,眼下竟也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
“打架?好!
师弟,俺来了!”
两人一拍即合,也不再多做耽搁。
周始领着阿福,牵上对自家主人气味极为熟悉的大黄,便火速奔向自家停在附近小河湾的乌篷船。心急火燎地撑着船,沿河向上游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