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打渔的拜龙王爷,这是惯例。
想到陈浊这小子采珠人出身,再拜珠神娘娘,合情合理。
只不过. ..,
宝货满仓,日进斗金!
这般已然不是祈愿,而是许愿般的彩头迎来一阵阵哄笑的同时。
却也响起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与叫好。
今日又换了一身青色淡雅长衣,更显几分儒雅气度的方烈、方公子微微仰头看去,眼神微眯:“陈兄弟当真好气魄!
面对如此多的围观之人竟也丝毫不胆怯,反倒越发昂扬。
似是天生就适合这般大场面。”
吴振山微微撇了撇嘴。
显然是对陈浊这般出风头的模样有些看不过眼。
“日进斗金?
你我六大家三年开池取珠的时候,也就不过如此了。
光靠捞鱼能挣这般多财货,这世上怕是就早就没有穷人了。”
坐在人群后面老板也去凑热闹的空旷摊位上的余百川和镇海武馆馆主苏定波,两个互相看不对眼却又惺惺相惜的老头子难得见面没有吵架。
“怎么说,真不考虑把这小子让给我?”
“要是能把你那门独传的换血武功拿出来瞧瞧,我让阿浊叫你一声师傅又何妨. . .”余百川吡溜一口茶水。
目光打量着高台上那个不卑不亢、意气风发的少年,神色越发满意。
谁说浅水养不出蛟龙?
那都是旁人有眼无光,不识沧海遗珠罢了。
“阿福,别吃了。
去给你师弟撑撑场子,不用多说,站在他身边就好了。”
“哎好!”
正在对付碗里豆腐脑的阿福仰头把碗里剩下的囫囵吞了进去。
拍拍肚皮,笑呵呵的推开人群,向前走去。
“师兄?”
“师傅让俺来站在你旁边。”
从台上走下来的陈浊抬起头向后看看。
拥挤的人头遮蔽视线,乱糟糟一片。
还不等他找到想要的人影,满头大汗的周始便凑到身前:
“浊哥,我爹他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发话呢!”
转身抬眼看去。
十条灿板、乌篷船上。
精壮的渔家汉子胸板挺的笔直,一双双满是期待的目光齐齐落在自己身上。
直叫陈浊心头多了点沉甸甸责任感的同时,又升起一股子豪情。
“开船!”
“出海!”
“捕鱼!”
呼!
一声齐呵。
根根绳索被解开,船头挂了大红绸的乌篷船一马当先驶出码头。
身后十多条船只奋力划桨,紧随其后。
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着碧海波涛驶去。
码头之上,地势颇高。
众人站在岸边,引颈眺望。
看着那十几艘船只渐渐远去,直至在海天一线处化作一个个模糊的小黑点。
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当中,又以那些个祖祖辈辈靠海吃饭的打渔人居多。
自然也不乏经验老道,在海上闯荡了数十年的老渔把式,眼力不俗。
此刻瞧着陈浊船队离去的方向,皆是不由得面露疑惑,交头接耳起来。
“奇了怪!你们说这陈家小子,到底是是打的什么主意?”
一个皮肤黝黑,脸膛被海风吹得如同老树皮般粗糙的老渔民,撮着牙花子,有些不解地说道。“旁人家新开鱼档,头一遭出海,为了博个好彩头,哪个不是先往那内河湖泊,亦或是近海的芦苇荡里去转悠一圈?
那里风平浪静,鱼虾也多,多少总能捞上些来,不至于空手而归,折了面子。
可他倒好!竞是连想也不想,径直便朝着那沿海地界去了!
你说这..这不是胡闹嘛!”
旁边另一个同样经验丰富的汉子闻言,也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这大海之上,何其广阔,鱼情更是变幻莫测。
便是咱们这些个老家伙,也不敢说每次出海都能满载而归。
更何况,这海上风浪无情,万一要是遇上个什么大风大浪,吹翻了船。
那他这「陈记鱼档’往后是开还是不开?岂不是刚开张便要砸了招牌!”
“嘿,瞧你们说的这些个外行话!”
一个尖嘴猴腮,平日里便喜欢与人争辩的年轻渔民闻言,耻笑一声。
“你们却也不想想,那位陈大人先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那可是下海采珠的好手!
据说,他便是靠着一手在海底摸宝的绝活方才发的家。
说不定啊,他早就探得了什么旁人不知晓的大鱼聚集之地。
今日这般做派,不过是胸有成竹,十拿九稳罢了!”
这话一出,倒也引来了不少人的附和。
毕竞陈浊最近在珠池县闹出的动静着实不小。
昨日里周三水那老东西接连拿出了四五条宝鱼售卖,直接刷新了这些年打渔人单次捕捞宝鱼的记录。码头上的谁不知道这位陈大人和周三水的儿子交好。
这些宝鱼,显然也是交给他发卖的。
可先前那老渔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