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头呢?!”
一个笨拙的战士又一次被暴躁的战马掀了下来,摔得灰头土脸,引来一阵哄笑。
张大彪背着手,黑着脸在队列前踱步,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那些还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身影。
李云龙揣着手,蹲在土坡上,眯着眼看着自己那缩水了一大半、但总算像个连队规模的骑兵队伍,心里那点被旅长“打劫”的肉疼劲儿还没完全过去。
他咂咂嘴,嘟囔一句:“娘的,好好练!练好了,老子带你们搞副业去……”
另一边。
新一团驻地后山,一片相对平坦的洼地。
空气里没有骑兵连那边的尘土和马臊味,只有沉重的喘息、肉体碰撞的闷响,以及刀刃破风的锐啸。
二连的汉子们,光着膀子,古铜色的皮肤在春日的阳光暴晒下油亮反光,汗珠子砸在脚下的黄土上,瞬间洇开一个小坑。
没人吭声,只有牙齿咬得咯咯响。
“腰沉!肩送!刀是手臂的延伸!砍!不是劈柴!是砍鬼子的脖子!给老子砍出气势来!”
林野的吼声像鞭子,抽在每个人绷紧的神经上。
他手里没拿那把珍贵的将官刀,用的是一把卷了刃的普通大刀片子,刀刃上还带着洗不净的暗红。
他亲自示范,动作简洁、迅猛、带着一股决绝的狠辣。
一步踏前,拧腰送肩,刀锋自下而上撩出一道惨烈的弧光——“撩刀式”!
接着旋身垫步,刀随身转,力贯刀尖,带着撕裂一切的势头斜劈而下——“劈刀式”!
刀风过处,仿佛连空气都被斩开。
“看见没?就这两下,鬼子刺刀过来,格开,顺势就抹他脖子!要快!要狠!
一刀下去,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战场上,鬼子不会给你第二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