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最暖一天(1 / 4)

转眼间,生日就到了。

这几天,那家伙的表现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好像真的生气了,或者说是——又吃醋了。

上课时,我偶尔会偷偷看向她。

但她总是低着头,专注地记笔记。

或者盯着窗外发呆。

以前她还经常会过侧过脸对我笑一下。

亦或是用铅笔戳戳我的脸,示意我看她画的涂鸦。

但现在,她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即便在午休时间,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拉着晴斗和日向一起坐在我旁边吃便当。

每次我端着便当盒找她,那家伙都会借口说“有事”。

然后就匆匆带着友人们离开教室了。

今天亦是如此吗…

“信,要一起吃便当吗?今天我带了酒屋大叔那里买的抹茶团…”

正午的阳光穿透樱花树在窗框上流淌。

我举着印着竹纹的和纸包裹,尝试用抹茶团子诱惑她。

三月的风裹挟着粉白花瓣涌进教室,信垂落的刘海也被它悄悄掀起。

她正在给透明钢笔补墨水的手指顿住。

矢车菊蓝的墨水在吸墨器里摇晃出细碎星芒。

这个本该像往常一样蹦跳着扑过来的时刻。

我却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锋利的阴影。

仿佛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正沿着她绷直的背脊生长。

"没空。"

轻如绒羽的尾音还悬在春日的空气里,那道飘逸的身影就已掠过教室后门。

裹着柑橘香气的风突然凝成冰棱。

她起身时撞翻的墨水瓶在课桌上蜿蜒出深蓝血脉,浸透镇纸下层层叠叠的画纸。

日向和晴斗如同被惊扰的凤尾蝶,踉跄追着那抹摇曳的制服裙摆飘出教室。

我盯着墨痕里逐渐显影的轮廓,那些被反复涂改的形状在潮水中扭曲重生,像被暴雨淋湿的镜面。

"哟,我们的贤先生又被公主殿下这么轻易地给放逐了吗?"

为诚掀开漆木便当盒的声响惊起白鸽。

十指残留的松香混着玉子烧甜腻,在他袖口织成矛盾的网,

"我看,织田同学这几天涂废的画纸,都够糊满弓道场的纸拉门了。

玻璃杯在掌心发出细微悲鸣,我凝视水面晃动的光影:

“你还好意思说?信那家伙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你这混蛋吗?明知道她脾气古怪,还提去年的事。”

为诚那明知故问态度让我气不打一处来,索性端起水杯喝起了闷水。

“好啦好啦,是我的错,好了吧!我也是没想到织田同学的耳朵那么灵敏。”

为诚突然压低声音,竹筷尖戳进半凝固的蛋黄时溅起几点金屑,

“况且你们不是远房亲戚嘛?该不会是那种『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要喊哥哥』的设定——”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被呛到了,水流了我一身。

“咳咳咳!什么鬼啊!”

我攥紧湿透的前襟,喉咙里火辣辣的刺痛却压不住耳尖的热度:

"再胡说就把你钉在道场的箭靶上当人形胴卷。"

"错啦错啦,不调侃你俩了!真是的,要不要那么严肃喔!”

为诚夹了一块我盒里的抹茶团子,一脸轻松地哀怨地说道。

连最爱的抹茶团子都不能吸引到她了吗。

我盯着便当盒里化开的糖渍,青竹纹和纸被水汽浸得发软。

她这几天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我如是想着…

信那家伙又一次无视了我,甚至连带来的团子都没能让她回头看一眼。

我叹了口气,把团子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却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的烦闷。

“喂,阿贤,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嘛!”

"阿贤啊——"

突然压上肩头的重量惊得我手抖,糯米团子险些滚落。

“不就是被织田同学冷落了吗?多大点事啊!”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家伙,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我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总是毫无缘由地擅自生气…”

为诚像只大型犬般挤进邻座,将刚从书包里抽出来的钵卷系在额头:

“女孩子嘛,心思本来就难猜。不过呢,作为男子弓道部次席,绝不能放任挚友沉溺在单相思的泥沼!"

蓝白相间的布条随着夸张的动作滑到鼻尖,活像只滑稽的秋田。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

“什么叫单相思啊!我根本没有…”

为诚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欸!就全当是个比喻!比喻啦!不过你这样子,外人一看就是标准的怨妇脸嘛!所以说需要转移注意力啊!"

为诚突然拽起我的手腕,常年握弓的指茧磨过皮肤,

"看到那棵树了吗?"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教学楼旁的樱花树正在春日的风里簌簌落着残瓣,

"等你能像我一样射中三十米外的靶心,烦恼就会像这些花瓣一样——咻地飞走了哦!"

我被他突然拔高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