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逗得嗤笑出声,紧绷的肩线却不知不觉松了下来。
不过…
这家伙总能把沉重的情绪搅成飘散的蒲公英。
就像此刻他蹦跳着倒退走路,险些撞倒值日生的水桶。
却又在千钧一发之际旋身避开,还不忘摆出忍者结印的姿势。
但是,我还是挥起一拳打上了他的肩膀。
“什么叫怨妇脸啊!你这家伙,胡说八道也得有个限度吧!”
接着,为诚突然踉跄着撞上储物柜,金属门板发出"哐啷"巨响。
然后他整个人蜷缩成虾米状,左手颤抖着指向我:
“哇!这难道就是…呃…杀人友情破颜拳?!我的内脏已经…四分五裂了!啊……”
我抬脚轻踹他乱蹬的小腿,帆布鞋尖沾着的抹茶粉簌簌落在阴影里:
"行了行了,别演了!再不起来,我就告诉弓道部你上周末偷吃供奉箭神的牡丹饼。"
这就好像是按下了什么神奇开关,为诚瞬间弹跳起身,沾着灰尘的制服下摆还在空中划出半圆。
他咧着嘴把重量全压在我肩上:
"别的,别的。那天就是没忍住尝了一小块,还让你给看见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稍微轻松了一些。
为诚这家伙虽然总是没个正经,但他的乐观和调侃确实让我没那么郁闷了。
接着,我就跟着为诚走出教室。
刚要穿过学园的中庭时,身后便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正是剑道部的神琦学姐。
她穿着与我们不同颜色的制服,手里提着深蓝色的帆布袋,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飒爽笑容。
“哦?这不是小林和牧野吗?你们这是要去哪呀?”
神琦学姐走近我们,声音清亮地问道。
“学姐午安!”
为诚热情地地打了个招呼,
“我正要带阿贤去弓道部放松放松呢。您今天还要带剑道部的训练吧?”
“嗯…小林居然在弓道方面都有造诣吗?真不愧是常青流的传人啊…”
神琦学姐沉吟着,目光转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对了,小林,织田同学这几天怎么回事?她跟我请了假,说这几天先不参加剑道部的训练了。我问她是不是生病了,但她什么都没说。”
我愣了一下,心里更加困惑:
“她没生病,至少看起来没有。但她这几天确实有点奇怪,连我都不怎么理了。”
神琦学姐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不像她的风格啊。小信虽然性格有点别扭,但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缺席训练,更不会对朋友这么冷淡。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摇摇头,苦笑道:
“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就变得冷漠了。”
神琦学姐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太担心,她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等她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
我点点头,心里却依然无法释怀。
“好啦,我还要去主持剑道部的训练,先走了。”
神琦学姐挥了挥手,转身朝剑道部的方向走去,
“煜贤,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来找我。”
“谢谢学姐。”
我朝她的背影说道。
神琦学姐离开后,为诚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看吧,连神琦学姐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太纠结了。织田同学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疏远你的。”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却依然无法平静。
当我们沿着校舍的走廊向弓道部移动时,我的影子忽然定格在烹饪社门前。
半掩的橡木门渗出甜腻的面粉气息,我鬼使神差地贴上门缝——
料理台像被按下暂停键的默片,打蛋器斜插在瓷碗里,糖霜在晨光中凝结成霜花。
烤箱的玻璃窗蒙着雾气,仿佛有人刚刚仓促关掉了电源。
"奇怪,小舞樱今天不在吗?"
我捻起门框上粘着的樱花色糖粒,指尖传来潮湿的触感。
"应该…是运动会…快到了吧,"
为诚看向空教室若有所思地说,
"听说她们要筹备运动会会场美食街的事。"
但本该飘着焦糖香气的解释,此刻却像枚卡在喉间的糯米团。
让我的点头机械而沉重。
记忆中那个总戴着围裙的后辈,总能在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出来打招呼。
此刻案板上的抹茶粉却呈现出诡异的放射状,像是有人突然松开了握着筛网的手。
窗边垂落的浅葱色帘布突然颤动,惊得我后退半步,却不过是顽皮的风。
我们踏上通向各个道场的长廊,脚下的木地板在正午的阳光中泛着微暖的光泽,为诚所在的弓道部也尽在眼前。
弓道场穹顶漏下的阳光在榻榻米上织出菱形金网。
为诚踏着浮尘走向射位,藏青色袴服掠过木纹时惊起细雪般的檀香。
他抽箭搭弦的刹那,空气突然凝成琥珀——弓胎与筋角咬合的颤音、拇指套擦过箭羽的簌响、乃至呼吸间松烟墨般的气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