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窗框的手一用力,史艳文在紧促又恶心的旋转中,坐上了软软的椅子。他闭上眼定神,总觉得身上越来越热了,这椅子也越来越热,史艳文皱皱眉,抵住椅背想要离开。
可椅背也是软的,手肘抵上去后,连人也一并陷了进去。
“嗯?”
让人心痒难挝,这可是,真的糟糕了。
解锋镝踌躇着将手中折扇放在窗边的小桌上,替他整理了头发,又有意无意的将几缕发丝往他皮肤上轻扫,史艳文避之不开,只好往他肩窝里钻。
“艳文?”解锋镝轻声呼唤,贴在背上的手掌蹂躏着衣服,史艳文又不自觉地挺腰,两人便紧紧贴在了一起。
“有点……热。”史艳文动了动肩膀。
“哪里?”
“腰……”
“是腰带紧了,我帮你松开。”
“……不。”
“为什么不?”
涣散的目光试着聚拢,解锋镝的声音有些诱惑的味道,且时近时远的,分不清在什么方位,好像四面八方都有,像蚊子一样围着他嗡嗡地叫,烦人得很。史艳文想甩掉这些声音,可身体才挣了一下,就觉得臂膀失去了控制,夜风该是凉的,怎么吹在脸颊耳边的却是滚烫?
“为什么不?”解锋镝环着他,微微垂头,下巴在他脸颊上磨蹭,远看就像两人在耳鬓厮磨般,他凑在史艳文耳边,柔声问,“为什么不呢?不是热吗?”
声音更加近了。
微弱的莲香在鼻尖游荡,史艳文狠狠皱眉,忽然大力挣扎起来,可惜那柔软过度的椅子让他没有着力点,温柔而强硬地阻断了他的去路。他想从椅子上起来,可这椅子的扶手好像会动,挣脱的腿才刚刚踏在地上就被揽了回去。
这下可好,连腿侧都开始发烫,史艳文颤了一下,双腿再次缩回到了解锋镝的怀抱里。
解锋镝苦笑,目光往两人交叠的大腿上扫了扫,呼吸沉重,“艳文,莫要再乱动了。”
但是,好热。
史艳文不自觉吟咛,左手去驱赶还在腿上摩挲的“扶手”,奈何那点力气还没用上,这手就被擒住,汗腻腻地,也被按在了腿上,纠缠不清。
史艳文微微睁眼,看见黑色的发丝上有一层月色寒光,束玉冷冠,发髻修雅。他还没看清,那头发忽然被风吹动,扑在了他的眼睛上,史艳文抽了下鼻尖,条件反射地偏头,腰腹往前送去……
解锋镝倒吸口凉气,连忙将人放开了些,额间跑出了热汗。
“说了不要再动,”解锋镝压下眸中的异样,放在史艳文腿上的手再不敢放肆,“艳文……”
只是史艳文越来越热了,总想找出空档,裸露在外的右手还有夜风降温,被困住的大半身体却没有。解锋镝才说完那话,史艳文就开始乱动,大腿不停地磨蹭,费力抽出左手在领口一扯,锁骨肩膀顿时得了凉快,史艳文不由舒服的喟叹,呼吸紧贴着解锋镝的耳根……
简直要命。
解锋镝目光忽闪,在史艳文背上游移的手滑至腰间,用力一握。
史艳文轻呼,睫毛发颤就要睁开。可他还没睁开,唇瓣上忽然扫过凉意,脖颈间汗涔涔的头发被扫开,夜风便趁隙席卷了燥热。无意识地笑笑,史艳文张开唇瓣长叹,仿佛终于可以舒服的睡下了,放松地歪在了解锋镝肩上。
时间过了不久,又有东西灌入了口中,冰冰凉凉的,是水。
他正想喝水。
可水太少了,他只咽下半口就没了,史艳文蹙眉,觉得睡意也被这股不满占据了小半。
茶壶的水已经无法饮用,倒是史艳文先时在茶杯里留的半盏还能用,解锋镝忍住身上的异常,将那半盏茶喂给史艳文。见史艳文神色终于不再那般难受,解锋镝正想放下茶杯,未料史艳文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亲了上来。
不,那不是亲,应该是还想喝口茶,只是在小小的嘬舔。
可惜他的嘴唇没碰对地方。
电流带来的酥麻顺着手指往身下冲,解锋镝眼睛一眨也不眨,手指上的热度让他呼吸急促起来。好半晌,解锋镝才松开手指,茶杯呈直线下坠,就要落地时被解锋镝用脚尖一接一转,不带半点声响地滚向远处。
杯上的花纹月下回旋,从光明处一路提溜到了桌子底下,再也映不出相拥的两人。
月上中天,北苑的风都寂静了起来,缠绵的亲吻无人可见,只有白衣人压抑的呻吟缓缓响起。
有金色光华一闪而过。
振翅的鸟儿刺破夜空,闯入院中。
……
好冷。
史艳文已经很久没这样冷了,他抬起手臂,潺潺流水声、鸟雀叽喳声不绝于耳,他晃了个神,还以为自己置身于何处深山。然而睁开眼一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