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改观。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竟也这般的放不下放不开,甚至从未有过坦然姿态,自己的心思都摸不准不了解,柳猫猫,你还能蠢到什么地步呢。
可是现在,为什么大姐你越是哭得厉害,我就愈发的害怕起来。为什么突然间我会这么怕死,不愿不想离开,想不通想不明白这命运的羁绊。
突然想起大姐刚工作那年,那年我上初二,那年母亲大人上班的工厂倒闭,那年爸爸的运输生意也不景气,并不能每月都能往家寄钱,那年二姐在上海念大学,但凡需要花钱的地方母亲大人都先尽着二姐来,家里揭不开锅的处境也从未对二姐提过半句。二姐从来心宽,装得下天宽地宽的世界,独立自由的心性不受任何限制或阻碍,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去哪儿能去哪儿。我有两个很优秀的姐姐,所以相比之下,母亲大人总是对我放心不下。
后来,母亲大人没跟爸爸商量盘下了一套临街的店面,积蓄几乎全砸了进去,这样的孤注一掷后,母亲大人禁不起重头再来,生活所迫,破釜沉舟,不想失败,不能失败。母亲大人的喜糖铺刚做起来那年我升上青湖高中,那个时候她根本没精力管我,********扑在生意上,也是那段时间,我的大姐肩负起照看我的责任,生活学习事无巨细,顾家顾我顾工作,空闲时间还帮着母亲大人照看店面,没有一点点私人的时间空间,又哪里顾得上谈情说爱。那段时间,大姐将自己的全部工资上交母亲大人,而这些大姐所谓的孝敬妈妈的钱却转手成为了我的学费、生活费的来源。
高二那年,母亲大人喜糖铺的生意总算稳定了下来,可是我却将自己的生活学习搞得一塌糊涂。对不起那两年大姐在我身上耗费的心思精力,也对不起为了让我吃好穿暖一心赚钱的母亲大人。
“姐,我不想死,我好怕死,你不哭了行吗?”
“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我们去医院,姐带你去医院。”我向来尊敬的大姐,我最亲最爱的姐姐,此刻,我多感谢你的明了直白,我多感谢在这个时候是你陪在我的身边。
医院里。
“猫啊,延川是这里最好的医生,他可以治好你的病,你若再这么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妈妈不要你了。”母亲大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大姐只在一旁愧疚的看着,因为她有意瞒着母亲大人,没敢告诉她我这个虽然是捡来的却被她肉疼的柳家老三会说没就没了。
“妈妈不要你了”,我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母亲大人的这句话。现在最害怕的莫过于再有谁从我身边离开,我再怎么古怪再怎么不讨喜,也不要母亲大人你也不要我啊。
“我听话,我听话就是了。”
话一出口母亲大人就抱紧我现在吃多少肉也不见长肉的小身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