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好吗?”
我想了想,还是向飞鸟提出询问。不管怎么说,把握她的身体状况是最重要的。
“……好多了。左手和胸口还有点不太对劲,不过没什么大碍。”
飞鸟沉默了片刻,做出了相当偏向主观感受的回答。看得出来,她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也相当不解。
“小姐,神代小姐的左臂还留一点有过劳的伤害,臂骨与肋骨恐怕还存留些微损伤,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不过,的确只是小问题。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伤痕。”
就在我换衣服的空档,佐竹和伊莉娜一起检查了飞鸟的身体状况——据伊莉娜所说,佐竹的父母都是医院相关人士,似乎从小受到了不错的教育,掌握了相当的急救知识。多亏这个飞鸟才能受到恰当的应急处理吧。这样看来,伊莉娜补充说明的情况应该是基本准确的。
但是,“没有伤痕”的描述与之前缠满绷带的印象实在是差别太大。不说别的,飞鸟破破烂烂沾满血迹的运动服刚刚被伊莉娜收拾起来呢。还有,印象里刚才刚见到飞鸟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有几处伤口。但是现在看来肌肤不能再光滑,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
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绞尽脑汁回想,能想起来的也只有到飞鸟片刻恢复意识为止。在那之后呢?我,我好像是睡着了?
或许是心力交瘁也说不定。再接下来的事情呢?脑子里没有任何准确的记忆。但是,好像在意识深处闪过一些朦胧的光影。白色的空间和……微小的蓝色光芒?
不行,完全想不起来。
“怎么会突然就治好了呢……你们喂飞鸟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
我半开玩笑地向三人询问。
但是三个人的表情丝毫不轻松。
佐竹与真壁对视了一眼之后,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
“那,那个……小早川同学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记得什么?”
真奇怪。佐竹这语气,好像是我做了什么一样。
我,我……
【不记得了吗?明明祈祷的时候那么拼命的。】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声音直接在脑子里响起。
我愕然抬起头,四处张望着。好像从没听过……但是又有些熟悉的声音。是,是谁?
包括飞鸟在内的四个人都惊讶地望着我,大家都没听到吗?难道是幻听?
真是的……今天的状态太奇怪了。说实话,现在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可能是太累了吧。毕竟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
“到底怎么了嘛,别卖关子了,快说!”
我有些焦躁,所以对佐竹也用上了不太礼貌的口气。
一瞬间,佐竹被我吓得有些退缩。
我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过火。对待帮助过自己的人,这是什么态度啊。
“还是让我来说吧。”真壁从旁站出来打圆场,“毕竟我也一直都在。只是……你可能不会相信,不过我说的都是事实。”
真壁的眼神格外的认真,我不由也跟着紧张起来。
然而接下来她说出口的事情,完全就像是幻想小说一样的内容。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什么?我的身上发出白光,然后就飞鸟的伤就自己治愈了?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我要是有这本事现在去开个私人诊所就能名利双收,也不用依赖家里了。真壁该不会是玩什么奇怪的游戏脑子玩坏了吧,我看起来像那种摇摇法杖喊喊圣光护佑着你就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人吗?
可是,对于真壁的说法,佐竹不仅没有反驳,反而对我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喂喂,愚人节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现在整人已经太晚啦。
我想要抓住最后的希望一般,把视线投向了伊莉娜与飞鸟。然而两人却移开了视线,不敢与我对视,仿佛早就知道什么一样。
“你们……你们……这是在开玩笑吧!飞鸟,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快告诉我她说的都是编出来的啊!”
然而飞鸟只是垂下眼帘,小声地说:“姬乃……虽然我也昏迷过去没有见到,但是……我觉得这应该都是真的。”
“我跟千百合一直都在这里,看的清清楚楚。小早川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没必要骗你啊。虽然……我们也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
真壁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也可能是我自己的意识已经飞到远方,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了吧。
我突然觉得,自己身处的世界现实感正在急剧减少。无论是在小巷子里遇到奇怪的生物也好,与飞鸟一起见到了惨烈的仪式现场也好,在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着,这都是别人的事情,没什么影响的。
所以我才能一直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