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都当做趣闻轶事都市传说一样的东西来对待。不然也太奇怪了吧?就在这个已经居住了十几年平安无事的小城镇,竟然会有成群的骷髅什么的在夜晚游荡,骗人的吧?肯定是有什么魔术手法一样的小伎俩,只不过是我没看破而已。
然而,当这种事情很可能就切实地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的一切自我欺骗都被无情粉碎了。
我很想反驳,你们都在骗我,肯定是趁我睡着的时候给飞鸟吃了什么特效药吧……之类的。
可是我做不到。
因为在我心底,已经明白,这些统统都不是谎言。甚至,现实比她们所见到的可能还要离奇。飞鸟莫名治愈的伤势,我这来历不明的疲劳感与沉重的睡意,还有残留在手上的微妙的不协调感,胸口微微的热度,以及记忆深处模糊的光影……无一不在提醒着我,超现实的事情确实发生了,你逃不掉的。
我甚至觉得,真壁与佐竹看向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我与“普通人”之间,似乎已经竖起了一面不可视又无法逾越的高墙。
“小姐。”一直保持沉默的伊莉娜,这时终于开了口。语气中比平时多了一份温柔,“请不必担心,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家人们会永远站在您这边。关于您的疑惑,老爷会亲自向您解释。刚才我已经联络过老爷,等您与神代小姐身体稍微恢复,我们就可以回家,老爷就在家中等着您。”
父亲?也就是说,关于我的事情他其实早就知道了?还有什么是他了如指掌而我一无所知的?还有伊莉娜和景秀爷爷,也都是父亲的“帮凶”吗?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如此的陌生。而我的家人们……他们一定是爱我的,但是我无法忍受自己被当做物品一样,被隐瞒一切地看管着。
“飞鸟……”
我望向飞鸟,从她过去的表现来看,这些事她或许也知道一部分。我视作依靠的家人们,似乎是准备一直对我隐瞒到底。然而飞鸟的话……飞鸟也是站在那一边的吗?
“姬乃……”
飞鸟一瞬间有些窘迫地移开了视线,但是随即抬起头,坚定地回望着我。右手则是按着胸口,那里是我送给她的吊坠,即便是受了严重的伤,吊坠依然好好地戴在身上。
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热流。情不自禁地也抓住了胸前挂着的坠饰。飞鸟……飞鸟是站在我这边的。她不止是受父亲雇佣的我的保镖,而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们之间并不是那样被人安排的冷冰冰的关系,而是有着我们自己的羁绊。
我预感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可能会颠覆我对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如果有飞鸟与我一同面对的话……我说不定能多一点接受现实的勇气。
“小姐,”就在我陷入这样的思考的时候,伊莉娜再度开口,“在送您与神代小姐回家之前,请允许我稍稍失陪一下。”
“可以是可以……你要做什么?”
在这种时候?看样子也不是收到父亲的什么命令之类的。伊莉娜会提出先处理自己的私事还真是罕见……
然而对于我的提问,伊莉娜并未回答,只是伸手指了指客厅通向玄关的路。
啊…………
我这才意识到,我是一路穿着鞋子跑进来的。可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鞋子被脱下来了吧,完全没有发现。但是屋子里沾满泥水的我的脚印,却是无法磨灭的罪证。
“佐竹同学,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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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我的窘迫与坐立不安,其余三人的苦笑中,伊莉娜若无其事、干净利落地打扫了屋子。
“好,好厉害……”
佐竹不禁发出了赞叹。伊莉娜在极短的时间内,不仅打扫了我留下的脏污,还顺便把客厅与玄关整理了一下,房间立刻变得干净而美观。
看吧,小早川家的女仆就是这么厉害。我不禁也跟着有些洋洋得意。
可是,随即我便想到这么厉害的女仆却把精力放在背着我做这做那上,我的笑容就变得僵硬起来。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整理好房间的伊莉娜,毕恭毕敬地催促我们上路了。
虽然有些抵触,可是我毕竟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能乖乖听话。
飞鸟的伤势由佐竹和伊莉娜两个人重新处理了一下。身上大部分的绷带都拆了下来,只有胸腹间重新卷上了几圈,然后用绷带把包好的整条左臂给吊在了脖子上。据佐竹说,其实也不是非要吊起来的伤势,但是就怕飞鸟自己逞强乱动,让伤愈拖延。对此我还是相当赞同的。
至于衣服,我就这样暂时借用佐竹的衣服了。至于飞鸟,那身运动服肯定是没法再穿,然而以她的身材一时间佐竹家也找不到合适的。幸好真壁的母亲曾经是篮球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