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阿行有个三长两短,我决不轻饶你!(2 / 4)

琳琅你,做了妈妈。等你有了小孩,外婆看一眼你的小孩,那就心满意足了。”

外婆几句肺腑,说得琳琅心里泛酸,她抬起头来,眼眸里泛着水气,她说,“外婆,您会长寿的。”

“但愿吧。”

外婆呵呵一笑,开起玩笑来,“听说现在啊,办个百岁宴,政~府还有补贴呢。”

“是啊是啊,所以外婆您得活到一百岁!”

玩笑也开过了,琳琅认真想了想,对外婆说,“等我回去和阿善准备好了,就把您到我们那儿去,如何?”

外婆一听就皱眉,可是没等她说不,琳琅又道,“不要觉得麻烦,比起您在我们身边成为我们的负担,我们看不见您才更担心,所以外婆,不要任性,等我和阿善来接您,您一定要跟我们去。”

老太太叹了口气,拍了拍琳琅的手背,“姑娘,外婆放不下,放不下你外公一个人。”

琳琅扭头看着屋子正中央墙上的外公的画像,耳边是外婆的叹息,“就像,刚刚阿善走的时候,你舍不得一样,外婆,也舍不得你外公。”

……

……

晚上九点多,程嘉善从机场出来直奔医院。

早上从外婆那里离开,从苏州赶到上海,又从上海乘飞机回来,马不停蹄的,他人都也已经疲惫了。

这个时候阿行已经醒了,面部缠着纱布,只露出一对眼睛,程嘉善赶到医院的时候见到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心里发寒。

程嘉善暂时还不想去追究这起事故的缘由,他放下行李走到阿行的床前,看了他一会儿,见阿行要说话,立刻制止了他,“别急,有什么话,等会儿再和我说。”

阿行眼中都是泪,他抓紧了他二哥的手,嗯了一声,点头。

荣泽就在窗户边上站着,眉心从阿行出事的时候开始就没散开过。他从小就把阿行和嘉好保护得很好,十一年前嘉好出事他已经很自责,现在又轮到阿行……阿行的腿断了,脸也毁容了,荣泽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哭。

他并不轻易哭,只是嘉好和阿行,犹如他亲亲兄弟姐妹,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能不心痛?

嘉好把她二哥从病房里拉出来,有些话,不能让阿行听见,她说,“毁容,可以整形,但是阿行以后要是真的不能走路,二哥……”

“国内不行,那就送到国外去,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治好他。”

程嘉善将眼中含着泪的嘉好拉到怀里,自己心里难受得不行了,还顾着安抚她,“没事了,人已经安全了,现代医学很发达,阿行一定能走路的。”

嘉好和荣泽在这里守了一天了,程嘉善一来,就让他们俩先回去休息。

待那二人离开,程嘉善拉了一条凳子坐在阿行跟前,起先他开了窗,这会儿抽起烟来就有点肆无忌惮了。

他对阿行说,“血的教训。所以以前我就告诉你,大姐她再讨厌,但她的话大多数时候还是对的——你这个家伙,从小就没个规矩,我敢说,这次意外,主要责任还是在你自己。”

阿行没有说话,厚厚纱布包裹着的面部,一对儿眼睛转了又转,最后转开了视线,不再看他二哥。

是他和乔露莎赌气,一气之下跑了很远,明知道那边是危险区,都有大标识标注了会有野兽出没,他还是翻越了栅栏。

二哥这话算是好听的,难听一点他这就是报应,自作自受。

但是有些事情阿行想不明白,猛兽袭击了他,追他到了山崖边,他的脸部受损,他明明记得自己掉下山的时候是挂在一个树上,怎么被搜救队发现的时候是在雪地里?

而且他的膝盖怎么会断?

他失血过多,身体内部受损,要他说句话也艰难,他哑着嗓子叫他二哥,问他,“是不是,连你都认为,如果我不是你和大姐的弟弟,我就一无是处?”

程嘉善一怔,勾了勾唇,“为什么这么问?”

阿行眨了眨眼,他嘴角边上的苦笑被纱布遮住了,没被二哥看到,他说,“我就是很差劲,做什么,什么都不成,除了吃喝玩儿乐。”

程嘉善脸上依旧挂着笑,没吭声,他又接着说,“我喜欢的女人看不上我,他骂我是纨绔子弟,骂我,一事无成,骂我是一辈子待在温室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程嘉善问,“什么人?”

阿行没说,他想起露莎嫌弃他那种眼神就难受,现在他躺在这里,也毁容了,那么,露莎也就更看不上他了。

“就算你们不让我知道,我也清楚,早上我醒了只是没有睁眼,但是医生和大姐他们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我这腿,怕是废了。”

阿行说着就开始哭,像个孩子,程嘉善眼睛红了,俯身,轻轻将他搂在怀里,“不会的,有我和大姐在,你一定能站起来,阿行,信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