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梵音走过去,那人亦转过头来看着她,那时怎样一张面孔啊,不同于赵承胤那般俊朗的邪魅,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妖异,美得令人窒息。
“悲不过是你心中所感罢了,你不觉有悲,我却觉有。”梵音坐在那人对面,学着那人道,他的箫声满是凄凉,却说未觉有悲,不过是不愿承认罢了。
“你倒说得头头是道啊!”那人笑道,眉目弯起,艳色无双。
“学你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
“灵歆,你呢?”梵音望着远处的夕阳道。
那人的眸中闪过一丝兴味,不过转瞬即逝,只听他回道:“流殇。”
“很美的名字。”曲水流觞,风流雅致。
“是啊。”漂泊的已死之人,贴切异常。
“你有什么忧愁的事么?”
“没有。”
梵音轻笑,这人这是嘴硬啊,却是没有追问,轻道:“可是我有。”
“如何?”
“亲人离散,阴阳相隔。”
“如此?”
“至亲所欺,不知何解。”
“离散终有聚时,所欺终有明日,不过如此。”
“说来简单。”
“确实简单。”
“阴阳相隔也有聚时?”
“心中有思便有聚时。”
“你有何所思?”
“有亦无有。”
“流觞,你还真是藏得深。”还嘴硬。
“姑娘芳龄?”
“13。”
“我比你大上4岁,你该唤我声哥哥。”
“呵,倒是有趣。”
“如何?”
“哥哥。”梵音轻声道,夕阳之下,同落天涯,何妨?
那人愣愣,深思不知飘向何处,良久只听他自嘲一笑,道:“罢了,还是唤我流殇吧!”
“嗯。”梵音看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没再说话。
“你既在这里不高兴,为何不离开?”那人斜眸微挑,望着远方道,梵音霎时沉默,那人却是自嘲般笑了声:“玩笑罢了!你不必介怀!”
“是啊,恐怕已经走不了了。”
“你在犹豫的时候,想到了谁?”
“一个恩人。”
“为何?”
“我对自己说过,要陪着他的。”
“一生?”
“不知。”
“不值得。”
“也许吧!”
“你这样还真是傻。”
梵音笑笑没有接话,晚风吹来,扬起两人的发,尽管风很冷,她却还是有些困,她将头支在膝上,困倦中低声道:“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呢!”流殇勾着唇角笑,还真是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