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的御剑飞行很快便完毕。
在那雪梅居中,念熙本想去叫娘亲过来见过师父,毕竟仙师身份尊贵,怎么能屈尊去见一位凡女子呢?可不知为何,师父却执意要自己亲自过去。
在念熙的带引下,雪梅居内院门口,慕夜让念熙先去通报一声,自己独立在园中静静等候,在来这段时间他还在好奇,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呢?居然抓住了师父那颗狂野不羁的心,要知道在修仙界,七星宗的玄月真人,冰雪谷的踏雪真人,可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不过更快,在念熙的陪同之下,雪梅居中一位衣着素雅的女子从厅中折纤腰以微步,缓缓走出,慕夜远远望去,看到那上官逸梅的一刻,他明白了师父为什么没有选择那些姣如日月的仙子。
素雅的着装,简单的配饰,微微盘起的秀发,未施丝毫粉黛的朱颜,看上去并没那么倾国倾城,可就是让人心旷神怡,清素若九寒之梅,临寒悠悠,傲立独放。
看见念熙的师尊,上官逸梅微微施礼,斗笠之下慕夜急忙运用灵气将她拖住,自己虽然与这上官逸梅素未谋面,但她与自己最敬重的师父早以有了夫妻之实,算起辈份来,她可是自己的师娘,自己怎么让师娘给自己施礼,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进入雪梅居正厅之后,二人相应而坐,念熙则站在上官逸梅的身后,静静地听师父与娘亲交谈。侍女为三人端上刚沏好的梅茶,上官逸梅微微示意让慕夜尝一尝,几口梅茶入口之后,上官逸梅微微欠身道:“仙师,这几日您教导念熙辛苦了,这孩子从下便顽皮,还望您多多包涵。”
斗笠下,慕夜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还礼道:“念熙本就天姿聪慧,着实是修仙的好苗子。”
言下之意,能收到这样的好徒弟,就是辛苦一点也没有关系。
几句寒暄之后,慕夜以课业为由将上官逸梅身后的念熙支了出去,待念熙离开,厅堂之中烛明灯亮,慕夜缓缓从怀中将那份书信取了出来,上前双手将书信递给了上官逸梅。看着信封上的几个熟悉的笔迹,“逸梅亲启,”上官逸梅内心久久不能平息,都十年了,他终于给自己来信了。
上官逸梅缓缓从座位上站起,她故作镇静,隽秀的面庞和清冷的明眸中没有丝毫波动,可是她上前接过信封,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她。看着师娘接过信封后,慕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悄悄的退到一旁,另一边,上官逸梅走到一旁的窗口,颤抖的双手极速拆开信封,低头细阅。
许久许久后,窗前的上官逸梅将这份迟来十年的信封微微折起,看着窗外的梅园,想起以前他们曾在梅下幽会燕尔的时光,叹息一声,幽幽问道:“你师父还好吗?”
斗笠下,慕夜微微一楞,看来师父信中提起过自己,不过看师娘的反应,师父要闭死关的事情看来她并不知晓,慕夜不知信中提及他们的信息有多少,犹豫道:“师父一切安好,只是闭关疗伤无法亲自前来向师娘道歉,来之前师父亲自叮嘱我,让我带他对您说一声,冷明熙,对不起您。”
一句对不起!
只觉那窗前的倩影又颤抖了一分,慕夜自以为是那句迟来十年的道歉,冷明熙,对不起她,触动了十年苦守相思的师娘,可根本不是,上官逸梅颤抖,只是因为那一声“师娘”,那代表着一种认可,一个名分,虽然只要和冷师在一起,她根本不在乎,可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名分有时候更多的是一份责任,一份承诺。
窗口,上官逸梅缓缓的转过了身躯,朝正厅的灯光之下走了过来,近处,透过斗笠上的白纱,慕夜看见师娘脸上略有浮肿的眼帘下微微发红的双目,明显是刚才已经哭过的痕迹。
“师娘,你还好吗?”慕夜轻声关切道。
“我没事,只是许久没有你师父的消息了,有些感触罢了。”对面,上官逸梅尴尬笑道,然后突然问道:“对了,你是慕晨吧?”
斗笠下,慕夜微微一楞,师娘怎么知道自己?难道是师父告诉她的?不过细想,她远离修仙世界,即使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未必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如此想来,也没什么大碍,轻道一声:“是,师娘。”
上官逸梅微微笑道:“你也不必惊讶,我只是猜测,以前你师父时常都会提起你,说你天姿聪慧,乃千年不遇的剑道奇才,还说将来要将大任托付给你。”
听着师娘的话,慕夜心中没落,轻声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只是我实属顽劣之徒,恐难当师父大任。”
上官逸梅还以为是慕夜的谦虚之言,也并未当真,又问起冷明熙这十年间的一些情况,慕夜不知,但都凭借着对师父的了解,含含糊糊的糊弄了过去,二人又说起念熙的修仙之途,慕夜急忙表示一定会尽心尽力教导好念熙,又道虽然念熙修仙起步有点迟,不过以她的聪慧,一定可以通过后面的努力追回来的。
而一旁的上官逸梅说出念熙平日里爱胡闹的性子,希望慕夜可以不要纵容她,让她能静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