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关系来压七实,可七实却完全不怕——事实上,她确实是什么都不怕。
使劲踢了不争气的七花一顿后,咎儿马上径自来到这屋子——虽然早就知道七实住在哪间屋子里,但她却跟七花一样从来没来过。
准·备·工·作——费了很大工夫。
奇策的正体,一点也不能让七实察觉到。
被·她·看·到·这·件·事——是万万不可的。
而现在,终于一切准备就绪——七花也振作了起来。
所以,剩下就只是谈判了。
再战的申请——可是,这申请如此简单地就被接受了。
刚听完咎儿的话,
“明白了。”
七实立刻回答道。
虽然没有明确回答是,却好好做出了回复。
“嘛——既然你接受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理由拒绝。”
七实说道。
“因为我是——刀啊。”
“……七花说过,刀持有刀这件事,完全不可理喻——”
咎儿嘟囔道。
“——除了一决胜负之外……就没有让出你胸口夹着的那把恶刀‘鐚’的可能么?……七花怎么看待你我是不清楚,但我绝不想看你们姐弟对决。”
“……真是温柔啊——一如既往。”
七实轻笑道。
“我确实正是因为这点——才将七花托付给你的,如今再抱怨,有些不合情理吧——可是,咎儿小姐。我可没想到——你竟然像对待人类一样对待七花。”
“……”
咎儿听了七实的话,沉默了。
七实毫不关心她的反应,接着说道。
“变得——相当迟钝了啊。那孩子。在岛上的时候,还多少、算是……一把锋利的刀。而如今不知为何——跟一把锈刀似的。”
“锈么?”
咎儿苦笑道。
“我在岛上说过吧,薄刀‘针’的所有者名叫錆白兵——那家伙,如此评论过自己——在下乃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刀是也。”
“断刀——么。可是,说不定那样反而好……不对,说不定、反而恶吧。”
七实说道。
“倒不如,让我——把七花折断吧。”
“别说些危言耸听的话啊。”
“危言耸听?说什么呢——我和七花,今天晚上,要做些危险的事情吧。危险的极致——生死相搏而已。”
“……没法避免以命相搏么?”
“没有避免的理由哟。”
“是吗。那么我就不多言了。”
咎儿说完后就再也没开口。
接着,就是剑士之间的话题了。
再也没有插嘴的余地了——可在那之前。
“对了对了,咎儿小姐。”
突然。
这回七实又捡起了话头。
“七花——说漏嘴了吗?”
“……”
咎儿马上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目的。
很遗憾,答案是否定的。
“很遗憾——那两件事,都告诉我了。”
“哎呀。”
七实捂着嘴。
似乎在苦笑着。
“嘛——早就猜到了。”
“你也——听说了我·的·事·情·了么?”
“嗯嗯。嘛——那不是能在被我强占的这所幕府管辖下的护剑寺里说的事情。”
咎儿的事情。
年纪轻轻就攀登到幕府中枢侧近的正体不明的奇策士——其出身。
先前的大乱。
其首领——奥州头领,飞驒鹰比等。
他乃是——咎儿的父亲。
对于家鸣幕府来说那是大逆贼——
而斩杀了飞驒鹰比等,结束了大乱,被成为大乱英雄的——正是鑢七实和鑢七花的父亲,鑢六枝。
也就是说——对于奇策士咎儿来说,现在自己出仕的家鸣幕府乃是残害了一家老小的仇人,而七实和七花——则是亲手杀害父亲的刽子手的孩子。
奇妙的因缘。
然而,知晓这个因缘的咎儿依然探访了不承岛——这说不定是历史的必然。
“彼此彼此——父亲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呢。”
“嘛——也是。”
大乱的英雄,之后却遭到了流放孤岛之刑。
七实和七花也遭到了连累。
“说起来,咎儿小姐——你知道我父亲被流放孤岛的理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