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说：“年少轻狂的时候，想以黑客技术纵横天下，锄强扶弱，做一个侠士。后来，智能技术突飞猛进之后，我最大的技术对手是以指数级飞速发展神一样的他们，这时，我知道，黑客的饭碗只能端一时，而不可能端一世了。所以，我的梦想就是在我母亲百年之后前，能看到她给我的成为上等人的梦想虽没有成功，但还没有破灭。”

朱小艾同情地望着他说：“那你是活在母亲的梦想之中了。”

“嗯，十多年前。电脑技术还流于二进位制时，我是一个天才少年，是母亲的骄傲，就连父亲临终时，他握着我优异的学校成绩单时，脸上是安详、满足的微笑。我势必要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不能青史留名，至少也是一个工作在高楼大厦里白领职层……”

“但是，技术的飞跃取代了人类技术人员，你身边多数同学都在毕业后躲进了贫民窟成了网络人，让你很寒心，并且对自己的前途看得非常灰暗是吧。”朱小艾接话说。

“嗯，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我现在或许就流落街头，像刚才的那个乞讨者一样了。”

“并不是我在帮你，而是你的才华成就了你。你是我事业飞腾的机会，也是我全部的爱。”朱小艾动情地说。

范锦缓缓地走到窗边，沉吟了很久，突然转过身来，用冷冷的目光盯着她说：“黑灵代码到底是什么，你想用它来做什么？”

朱小艾被他突如其来的冷言厉色惊了一下，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它是一种人类记忆体的副本代码，现在还不成熟，在这方面，正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凭直觉，它是一种魔鬼代码，会给这个就要灭绝人性的世界再雪上加霜一下。成为毁灭世界的助推器。”

朱小艾戏谑地说：“毁灭哪个世界，是镜月迷城，还是现实世界？如果要毁灭的话，你选一个。”她用手指着天空以及楼上的街市说。

这个带有哲学意味的提问让范锦有了些犹豫。但对方还是咄咄逼人地让他做一个选择。这使他感到了自己的儿女情长，在内心深处，他并不想选择灭掉镜月迷城，因为只有在那里，他的爱情才得以存在，他生命残存的唯一的一点意义和价值都在依斐身上，尽管那是个虚拟世界。

如果他就此离开朱小艾和她的公司，自己连进入镜月迷城的资格都要失去。而且，地球离了他会照样转动，凭朱小艾的财力，她可以再聘一位世界顶级的黑客高手，来代替自己的任务。那样，自己连想掌控一下黑灵代码的机会都会失去……

“小艾，到时候我会选择的，如果我有这个权利的话。”这是他给对方的回答。

朱小艾意味深长、略有些酸涩地笑了笑说：“只要你在我身边，永远都会有这个权利。而且，你还能拥有你梦寐以求的爱情。还有你母亲对你的期望也最终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