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四哥,你身受重伤,在水中我不放心,我还是随你一同吧!”宋文璩下水后身上更是痛得厉害,虚弱无力,乔洛怯这般说,他也就同意了,只想找个没有兵士的地方先上了岸,再行筹计。两人一时在水中游着,血迹在他们身后蔓延,仿似老树上不均匀的干枯藤条。渐渐地,喧嚷声远去了,四野里响起了蛐蛐儿的叫鸣声。
陆尹琮见宋文璩和乔洛怯两人掉进水里,心中微有着恼,少林镇山棍便使得杀气腾腾,周身几步之内,竟是尸横满地。他刚要上前再打,却发觉本来应该上来的新一拨元兵并没有赶上来!而他的面前竟是留出很大一块空儿来,足以让他很快便到那两个江浙官员那里去!
原来这圆阵刚才遭受了乔洛怯救宋文璩时的一冲、宋文璩往外突围时的一冲,给冲得有些不甚牢固,可这不是最重要的,另有一桩缘由,就是这卫清俊在演练完阵法后,说这阵法非常精妙,连张无轼都对其寄予了无限希望,叶之文就心有不满。他在卫清俊走后,将部分阵法更改,并教了兵士演练,原本牢不可破的阵法在这般一改后,便存着破裂的危险!叶之文暗想,你卫清俊不是让张无轼以为这阵法肯定能困住厓海会反贼么,那我就偏让厓海会之人冲破了它,到时候让你下不来台!这叶之文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他让厓海会的人冲破了这阵法,他自己还留了一手,可以保证这进塔的厓海会反贼不能活着出去!他想着到时候他立了一功,看这江浙官员哪个敢小觑了他!
这陆尹琮看到良机得来,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往前便冲,直冲到了叶襄和叶之文眼前!这叶之文千算万算,却没料到他这般一修改阵法,竟是引火自焚!他二人见陆尹琮近在咫尺,几乎吓得忘了纵马逃走,待陆尹琮冲上来时,两人才赶忙要转身奔离。可这陆尹琮何等之迅速,他踏着一个兵士的尸体,轻盈飞来,一棍便将叶之文的马打翻!叶之文摔下马来,陆尹琮抓着他的衣服,一把将他抛上空中,未待他落地,手臂一展,一下子从背后卡住了他的脖子!陆尹琮身材颀长,那叶之文没他高,这样一卡,叶之文双脚离地,不停地乱蹬。陆尹琮看着他,心头火起,一棍打翻了一个上前的元兵,单手夺下那人的长刀,喝道:“抓我三哥,今日让你尝尝苦头!”话音未落,一刀下去,已然将那叶之文左手的拇指削落!
叶之文大喊一声,双脚还是不停地乱蹬,陆尹琮更不犹豫,又是一刀下去,将他的食指砍落!
那叶襄已经吓得驱不动马,周旁的元兵看到这架势,无不吓得肝胆俱裂,哪个敢来上前!
陆尹琮又是一刀,将他的中指和无名指一并砍落!叶之文被卡得喘不上来气,手指头又接连被削,本来双足还不停地乱蹬,现在他已经昏晕过去,双脚再也一动不动!
陆尹琮看到高塔的进口就在眼前,心中一阵欣喜,把叶之文往边上一掷,便急急地冲进塔里!
这陆尹琮一进塔里,只发觉塔中密密麻麻的,尽都是埋伏好的元兵!这些人用不流利的汉话高喊着:“要救人,先过我们!”
陆尹琮无暇细思,只以为这霍泰风便在塔上的某一层,心中一振,与塔里的兵士又开始一番打斗!
话分两头,却道这陆尹琮正在塔里拼杀,而河水清凉,刘氏兄弟游到了一处地方,上来了岸。
刘广致手臂受伤未愈,又在水里浸了这般久,早就有些神智迷糊,刘广敖将哥哥扶上了岸,突然惊叫:“哥,四嫂呢!”
刘广致心中一惊,回身一望,只见河水泠泠,向远处的夜空轻而流去,粼粼的波光中,哪里却还有任昭儿的影子!
原来任昭儿水性一般,蓦地喝了几口水,呛了气,在一个地方跟不上刘氏兄弟了。可刘广致受伤,神智不清,刘广敖一直在看着刘广致,竟是都没有发觉他们的四嫂已然被落下了!
刘广致急道:“四嫂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刘广敖不忍看着兄长担忧,另外也实在担心任昭儿,便说道:“我看我还是回去找四嫂罢!”说着便要下水。
突然,刘广致看到不远处有一座黑塔,塔边聚集着不少兵士,连忙喊道:“小心,快来看!”
原来这边的河水笔直相连,所以他们可以从落水地游到困着霍泰风的黑塔处!可是大河广阔,两人没有看到游过去的宋文璩和乔洛怯!
刘广敖一看,惊道:“这是什么地方?”
刘广致道:“我看这地方不同寻常,我们两个不要打草惊蛇,且慢慢游过去看看!”广敖点头,道:“哥,我听你的!”
刘广致心中颇感欣慰,自己这个兄弟虽然稚弱,可是从小到大都是听自己的,从来没有违逆的时候。两人悄然下水,轻轻缓缓地游到了对岸,躲在那黑塔后面。这黑塔半侧入水,是以他们二人躲着是没有人看到的。两人仔细听着,只听到塔内似有激斗之声,而塔外之人呜呜嚷嚷的,好像在说着什么。
刘广敖轻声道:“塔里有人在打斗,不知是什么人?”刘广致道:“肯定是我们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