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可惜!”
马小天笑道:“是呀,那天我与冯先生单刀对单刀,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对先生的刀法十分钦佩呢!”庙中诸人见此人相貌并不出众,竟然能与教主打个平手,倒也不能小看了,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冯秉真脸微微一红,倒不是因为被人打量的缘故。那天在沙暴之中,哪里来的什么“大战三百回合”,分别是马小天以德报怨,救了自己一条老命,但在马小天的话里,却变成了和自己平分秋色,保住了自己这张老脸,不至于一上山就在这些“土匪”面前颜面扫地。
想到这里,冯秉真心下好生感激,登时换了一张嘴脸,恭恭敬敬地说道:“哪里,哪里,马教主承让了,老夫惭愧无地!”众人一听,这家伙并没有输,怎么用得上“惭愧无地”这样的词,莫非是老湖涂了?只有马小天微微颔首,知道他说的确是实情,绝非故意做作之举。
冯秉真又说道:“冯某人这次上山,乃是奉了仇大人之令,面见马教主。协领大人说,总督大人只想要马教主一人而已,又何必要搭上山上千余位好汉的性命呢?”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有无数人喧嚷起来,嘈杂声中,从人群中跳出一人来,右手提着一把厚背薄刃的单刀,刀身呈紫金色,明可鉴人,仿佛当真是用金子做的,正是金刀门的老大王世雄。只见他用左手指向冯秉真的鼻子,怒斥道:“狗鞑子胡说八道!既然上得山来,就把吃饭的家伙给爷们留下当作见面礼吧!”
王世雄话音未落,便突然使一招“乌龙盘树”,金刀朝着冯秉真头顶削去。这一招本是从左往右,切削敌人的脖颈,但王世雄并不欲当真伤了这位朝廷命官的性命,因此将刀往上提了数寸,只想将他吓得面无人色便罢。只是王世雄身材粗短,足比冯秉真低了一头,够不着他的头顶,只好跳在半空中,好端端的一招“乌龙盘树”变成了“乌龙爬树”,实在是不伦不类之至。
“呲”的一声,刀锋将将地从冯秉真头皮上掠过,带下一大撮头发来。王世雄出刀之时,满拟刚好从冯秉真头顶擦过就好。谁料学艺不精,又是跃在空中,因此失了准头,不仅带下一绺头发,还在冯秉真右颊上留下一道寸许来长的伤口。
冯秉真强忍怒气,端然立地当地,从头到脚,纹丝不动,连眼皮都不眨动一下,这份定力,可比王世雄的什么“乌龙爬树”要难得多了。庙中之人都是武功高强之士,自然也看得出来,因此一个“好”字只叫了一半,便住了口,破庙中刹时间鸦雀无声,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住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