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随封德彝走进，看到桌上的酒菜，问：“德彝，又有什么喜事？”

封德彝叹了口气：“我封德彝如今没有喜事了，都是倒霉的事……萧大人，你上坐。”

萧瑀坐下，看着封德彝：“德彝，你怎么了？”

封德彝给萧瑀倒上酒：“萧大人，你心里明白……”

萧瑀没端酒杯，看着封德彝，问：“德彝，我明白什么呀？”

“萧大人，边喝边说……喝酒。”

萧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问：“德彝，到底出什么事了？”

封德彝又叹一声：“萧大人，我这官是做到头了……萧大人，一旦我离开朝廷，还望萧大人，能给我安排个吃饭的地方。”

萧瑀疑惑地看着封德彝：“德彝，你怎么知道官做到头了？”

“萧大人，你不要装糊涂了……唉，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了李建成，如今……唉……”封德彝说着眼里竟然含了泪。

“德彝，别难过，我敬你一杯。”

封德彝一副诚惶诚恐地样子：“萧大人，万万别说敬，要敬，我得敬你萧大人……”他说着端起酒杯，“萧大人，以后德彝全仰仗萧大人了……”

“你仰仗我有何用，还得靠你自己……”

“萧大人，你就别讥讽我了，我本以为……算了，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放下酒杯，看看萧瑀，“萧大人，上次在皇上要杀秦王，不，太子，我是说如今的太子，我在皇上面前为他开脱，你没告诉他吧……”

“告诉了……”

“太子怎么说。”

“他说封大人的恩德记在心里了，终生不忘。”

“他真这么说的？”

“我骗你干什么，你去问太子，一个字都不会错。”

封德彝再次端起酒杯：“萧大人，谢谢你。你对我的恩德，我封德彝也终生不忘。”

萧瑀不解地问：“你谢我做什么。”

封德彝一笑：“我封德彝还有官可做……萧大人，干。”

不等萧瑀举杯，封德彝已经把酒喝下。

6

独孤本心被关在大牢，他只求一死，别无他想。

这天，一个狱卒打开了牢门，新立的太子李世民走了进来。

独孤本心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又稳稳地坐在那里。

李世民看着独孤本心说：“独孤本心，见了太子，为何不下跪。”

独孤本心冷冷道：“太子已经死了。”

“如今我就是太子。”

独孤本心仍冷冷道：“你踩着你兄长的尸体，登上了太子之位，我不认你！”

李世民盯着独孤本心道：“独孤本心，太子手下的人，都幡然悔悟了，你若是死不悔改，那是要杀头的。”

“你杀吧，我早就想死了，我到阴间还要跟从建成太子，我的主上！”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吧？”

“是我的心里话，独孤本心既然跟了建成太子，就至死不渝。”

李世民冷冷一笑，“你想死，我偏不杀你……”

独孤本心站起来：“不行！太子死了，我不能背叛他，我也应该死！”

李世民看着他说：“你救过我，对我有恩，我不能杀你。”

“两年前我是救过你，可这次没有，我没有背叛我的主上”

“这次还是你救了我，东宫的密报是你送的，否则我下不了决心。”

独孤本心一屁股又坐到茅草上，否认道：“密报不是我送的，我答应过太子，一辈子忠诚他，决不背叛！。”

李世民对独孤本心说：“独孤本心，密报虽然不是你送的，可是你写的，你的字迹我能看得出来……你救了我，也救了朝廷，你对大唐有功，你为什么不承认？”

独孤本心不看李世民：“殿下看错了，我没写密报，你杀了我吧，让我到阴间继续跟从太子，弥补对太子的不忠……”

李世民蹲在独孤本心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哪里不忠？你对我的兄长可以说忠心耿耿，死而后已，不忠从何说起？”

独孤本心低头不语。

李世民又站起来：“独孤本心，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都认定密报你是写的，我不但不会杀你，我还要赏你。”

李世民说完，转身而走。

“等等。”

李世民站住了，回过头：“你还有什么话？”

“你不杀我，我就自己死，撞墙，咬舌，绝食，只要我不想活，你拦不住我！”

李世民看着他：“看来你是真想死？”

“当然。人若不忠，猪狗不如。”

李世民一巴掌打过去，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