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羽目瞪口呆,他眼睁睁看着无忘垂下双手,猛的冲过去撞开白龙子,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无忘已闭着双眼,眉眼间全是慈祥,这两个月以来,他与众少年同吃同住,老和尚虽对他教导不多,但为数不多的讲话全是透着慈爱,这时一命呜呼,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无忘已是气绝,再也感受不到世间的纷争。
白龙子心中烦闷非常,把床间的风渃提起,周华羽也被他捉住,大步的朝外走去。周华羽此时正伤心,眼泪不住的流,不想被此人蛮横抓起,拼命的挣扎。
白龙子面无表情,将两少年抓在手里,出了房门手一挥,那石屋忽然冒出火光,转而片刻大涨起来,周华羽心中又是一惊,此人杀死自己的师兄毫不留情,眼下竟是连他的尸身也要烧成灰,大喊一声只觉脖胫一麻慢慢的晕了过去,那疯涨的火光又慢慢在他眼里变小,耳旁只传来急急的雨声。
鸟叫声慢慢将周华羽吵醒,吃力力的睁开眼,刺目的光让他一阵难受,待感觉四肢能动时,才发觉周身四肢都酸软非常。
风渃睡在一旁,似乎还没想着起来。往四周看去,那白衣中年男子不见身影,待他正自疑惑之时,一堆红土冲向空中,而后又落了下来,转而又有红士冒出,这般不停的飞土,地面上已堆起不小的土堆。
他吃力站起,在那土堆旁往下一看,白衣中年男子正在铲土。那男子见他醒来,也不抬头看他一眼,手里的铲子不停。只闻“当!”的一声,那中年男子恼烦将铲子一挥,不再铲土。
白龙子扔了手里的铲子,起身上来,又围着此洞走上两圈,嘴里不由开口破骂。
周华羽知此人心狠手辣,本想着自己是逃不过,这时听他不住污辱死去的师傅,大声道:“你与他师出同门,不过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他也从没骂过人,听得村中人吵骂,小的叫小畜生,老的唤作老畜生,这时情急也大声骂出。
白龙子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光头小和尚,脸上表情不变,冷哼一声。走上前来,一把扣住周华羽,强领着他走上一圈,你说那老东西把镯子藏哪了?
周华羽被扣得全身一麻,向四周瞧去,但凡有树的地方都被挖出一个大坑,鲜红的土堆一堆一堆垒在一起。
他抽出另一只手去挣扎,喊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白龙子一阵无味,手一提把周华羽摔在一旁。周华羽痛得叫唤,刚想反驳,耳旁传来风渃的叫唤声。
连日来的变故使他应接不暇,这时闻得熟悉的声音,心中有些平静。风渃将他从地上拉起,一双眼怨毒的看着白衣人。周华羽吓了一跳,小渃何时有这种眼神。
白龙子望了一眼两少年,一双冰冷的眼死死盯住两人,忽而他身子一轻已飘了过来,两手一分将两人似小鸡一样抓住,脚步一迈,拎着二人朝空中飞去。
二少年心中皆是一惊,再看着山下山色之时,不约而同的相互点头。周华羽与风渃心意相通,这时知道多说无益,皆是默不作声。
三人也不知穿行多久,到得日落之时,已来到一偏远的村落。
白龙子一路无言,这时进得村中,不知是从哪里寻来吃食,把东西往两人面前一扔,冷道:“吃完就休息,若哪只腿想跑就打断哪只腿。”
风渃低着头,脸上虽有倦色,但眼里分外明亮。他从地上捡起食物,摸在手里还有些许温度,分了一半给周华羽,周华羽却是倔强不接。他知道这小子定是见着无忘师傅死在此人之手,这时吃了他给的食物,那不就是“同流合污”了吗?
风渃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食物,也不知吃的是什么,发力的嚼了起来,另一只手很用力的把食物塞到周华羽手里。
周华羽一阵反感,将那半只鸡捧在手里,心里默默想着老和尚,有些伤感,泪水一下滴到熟鸡上,他眼里一阵模糊,和着泪轻轻咬了一小口。
白龙子将门关了,在外间的房子和衣而睡,他摸出那半只镯子,心潮开始起伏起来。
二少年连日来一顿折腾,早是饥肠辘辘,这时吃了几口不由味口大开,分别将一只熟鸡吃得骨头不剩。
第二日一大早周华羽就从梦里醒来,这时天空早就放明。白龙子告诫一声,将门关了就出去了。
风渃从床上坐起,听到白衣人走远,开口道:“小羽,咱们一起逃吧。”
周华羽看着风渃,声音有些激动,“小渃,那人杀人不眨眼,我瞧他本领不弱,只怕咱们没逃多远,就要被他捉住。”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风渃反问一句,从床上跳起,他走到门边,手刚触到门上,一道强劲的推力将他推开,“砰!”的一声,风渃摔在地上。
周华羽无耐摇摇头,将风渃扶起,笑道:“你看吧,咱们现在连门也打不开。”
“你还有心思笑?”风渃问道。
“小渃,眼下咱们被困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