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羹甜而不腻,周华羽足足吃了五觉才觉腹中饱暖,直直把红袖看得目瞪口呆,少主平时极为挑食,就是饿得很,这莲羹最多也只吃两碗,如今天这样狼吞虎咽倒是头一回,看来真是饿得厉害。
吃完莲羹,红袖领着他往寝宫而来。一路上宫房殿宇极是考究,假山石碑也较一般人家壮伟。
少年心中疑惑此乃何处,那妇人又会是谁,不过若是一问,自己身份定被识破。
“睡吧。”红袖缓身道,近得周华羽身子,熟练的给他解纽扣。
少年一怔,想道此女方才说的话,小心道:“姊姊,我自己能来。”
红袖轻轻拍开他的手,将少年外衣脱掉,笑道:“无人的时候,你该叫我袖儿,怎么又忘记了?”
周华羽低着头不敢看她,眼下情形可比面对那火凤还要难受。红袖把脱好的衣服放到一边,又将他裤带解开一并脱掉,眼中春意融融,笑道:“小家伙,睡吧。”
“哦!”周华羽应了一身,逃也似的躺在床上。
红袖一笑,和衣也躺下来。她躺在周华羽身旁,迷恋的看着这张脸,良久左臂伸出在他脸上抚摸,笑着说道,她笑容里并无轻视反而有些怜爱,这怜爱藏得很深,不似妇人那般浓烈,道:“要是你天生不是个傻子,该有多好……”
少年全身一麻,胸中忽然只觉堵住一口气,心道:原来那人与我一模一样,可惜先天心智残缺,竟是个傻子,倒是可惜得很。他一想明,不由为这位少主唏嘘。此人天生富贵命,但一生活得不明不白浑浑噩噩,这般也索然无味,转念又是一想,他什么也不懂世上所有的烦恼便也全与他无关,倒也活得自在。
只听红袖拇指轻轻压着他的眉,慢慢说道:“若你不是傻子,肯定也不会只对我亲近,夫人也不会将你交由我照顾,只是可惜……你虽与我亲昵,但终是不懂男女之情,哎……”说罢又不住唉声叹气。
周华羽心道:凡人日久生情,红袖虽是个丫头,但她终日伺候少主,情素便慢慢种下。她虽不见意自己喜欢的人是个傻子,但终归奴仆有别,不论这少主是明白还是个傻子,都不会娶她,她如此心思,未免又有些不知身份。
但她喜欢却是从内心发出,少年能看出来,这份喜欢不带任何因素,不因他是个傻子,亦或是个少主,在她看来都是一样。可能因一起长大,可能因为少主与她亲近,别人骂她恼她打她,就只少年对她好,是以她喜欢得也义无反顾。
只是她这份喜欢,少主怕一辈子也不会明白,倒成了她另外一个心结。
周华羽不住胡思乱想,见红袖脸上时喜时悲,时笑时优,心中也颇为复杂,她若不动情,只做少主贴身婢女,那便无这苦恼,但眼前显然已情根深中,不由无奈担忧。
红袖手放在他脸上,笑着继续道:“夫人让你喊娘亲,你便喊,知不知是为何?”
少年心中也疑惑,连忙摇头。
只听红袖道:“小家伙,你亲我一下,我就说。”
这可为难周华羽,他从小到大没亲过女子,这会与红袖躺在一张床上,呼吸可闻,虽是红袖穿着衣服,不过要他去亲此女,显得难为情。他思量许久过后,闭眼在女子额上轻轻亲了一下。
红袖满脸通红,眼中除了不信,更多的是震惊,她饱满的****剧烈起伏着,双颊带红,笑着道:“你知道这个对你很重要,是不是?”
少年听不懂红袖说什么,见她轻声喘息,又点点头。
红袖仍旧望着他,说道:“你母亲叫文青红,父亲叫何方格,是也不是?”少年记住,又点头,红袖继续道:“他们都是这样讲的,我当然也这样认为,不过其实不是的。”
她见周华羽并无睡意,也觉这时出去无活可干,将自己躺得舒服一些,拉过少年的手臂枕着,悠悠说道:“你父亲何方格在你出生时就死了,外间传他修练走火入魔,突然暴毙,其实也不是的。”
红袖慢慢说起数月前所发生一件事情,小手不停在少年胸前抚摸。
她记得那日累了,就在偏房睡下,迷迷糊糊间一道声音让她面红耳赤起来。她是少主的贴身女婢,地位自然比一般婢女尊贵得多。平常虽有伺从与婢女私通,但也皆是小心谨慎,外面这对狗男女胆子真大,竟在夫人宫中行这苟且之事,她定要将这对狗男女抓个现形。
红袖此刻睡意全无,本想起身出去,但一道畅意的欢笑声瞬间让她周身冰凉,竟是躺在床上不敢动一下,连根指头也不敢动。
偏殿外女子欢悦的笑声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夫人。她心中除了疑惑,更多的是害怕,倘若她方才冒然出去,将此事撞破,那便是尸身化成灰烬。
她一思量的时间,殿外就传来声音,再也不敢动上一步。夫人成婚之后,就生了少主,不过少主天生智缺,会说话时,第一句喊的就是姑姑,这之后也一直这样喊,殿中所有伺从与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