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房间内春意燥人。
红袖躺在床上,文青红那一声青哥,让她周身血液一凝。宗里能让她喊哥哥,而且叫得这般亲热,世上除了他,又会是谁?
这偏殿中,寻常男子不得进入,那么除了是他又会是谁。
文青红一句喊出,似有些苦恼,呓语道:“波儿睡着了,不然叫他来见见你,你也好久没瞧见他。”
只听那青哥笑道:“宗里最近诸事缠身,莫不然我要好好看看我儿。”
“怎会是他的儿,少主不是夫人与何方格所生吗?”红袖心中又惊又疑,只听那人继续道:“今下全处理得差不多,明间再回去,迟些看也不碍事。”说罢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转而娇喘声连连响起。
红袖面红耳赤,只听夫人情不自禁喊着男子名字,一声声青哥青哥直叫到骨子里。
……
红袖将偶遇的一切说出,未了转身看着少年,问道:“你母亲寻常男子如何能入得她的眼,你知不知这‘青哥’是谁?”说罢眼中射出一道明亮的光。
少年听她所讲乃是人宗秘辛,却没想到自己进得人宗,而且成了所谓的少主。只是他对人宗之事知之甚少,红袖口里的“青哥”他却如何也猜不到。
红袖望着他,接着说起,至今她也是心有余悸,道:“原来他们是亲生兄妹,哥哥与妹妹苟合,只怕四宗只此一对,别无分家呢。”说完十分得意的笑起,四宗里除了那对狗男女,她是这世上唯一知道的人呢。
她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婢女,撞到这样的事,起先是恐惧,瞧见没人发现,骨子里也觉自己精贵不少。将这一通说完,见少年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从他胸前移开至少年脸上,这幅细白的面孔也与那男子像得很呢。
“如今我将你亲生父母的身份告诉你,小家伙,你可高兴?”眼中的得意之色掩盖不住,身子一矮,娇红的唇吻在上年脸颊上。
周华羽只觉周身如遭电击,见红袖一幅得逞的脸面,眼眸深处一道不甘自骨子里透出,发麻的身子一道冷气慢慢传出。
此女身份若是高贵,如此做法也是欠妥,她一婢子因发现世上最肮脏的事,心中不由扭曲,把不满不甘全化做对那“傻子”的爱,而且是这般肆无忌惮。
于这些更让少年震惊的是这对兄妹。那文青子他也在白云山见过,倒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凭他一宗宗主身份,这世上何般女子寻不着,何故恋上自已的妹子,而且与那女子合谋害死妹子的结发丈夫,之后又与其生一痴儿。
这般说来,那个少主人生的第一句话倒也喊得不冤,他即是文青子的孩子,父亲的妹妹不叫姑姑又该喊什么呢。
红袖见少年出奇的安静,笑着起身,帮他把被子腋好,在离别时在他脖领处摸了一下,脸上再是平静不过,淡笑道:“睡吧,袖儿在梦里等着你呢。”
少年见红袖脸上无异色,听话闭上眼里,待这女子走后,他才睁开眼,心中百转千回,世上之事但凡都有底线,文青子因身份高于常人,这般行事,倒是有伤风化。
他此时毫无睡意,将衣服穿好,于桌前清水将方才红袖所吻之处清洗干净,未了摸摸衣领,红袖最后摸这里干嘛,朝镜中一看什么也没有。
此刻正是午时十分,外间日光明媚轻风阵阵,他不久前洗净身子,肚内又填进不少美食,心情没方才悲伤紧张。
一路上各处伺从婢女见了他都是点头哈腰走过,样子很是礼貌,全然不是看一个傻子的眼神看他。
他知东边是文青红的住所,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才没走多久,一道呼斥声传进他耳中,那女子道:“少主正在午休,你等在此扰了他的好梦,该当何罪。”一众婢女低头连连称是,告知今日并不知少主在夫人行宫休息,说完匆忙离开。
周华羽听道这训话女婢正是红袖,藏在一边,待她走远,选了另外一条路。
他尽量选人少之处,叫着身子轻便越走越远。没过多久一条单独的小道出现在他眼中。周华羽略微思索,脚步极快朝前走去,他得待那少主回来之前离开,不然可就祸事。
他不知此路乃是人宗禁地,一般人不得随意踏进,这会误打误撞竟越走越深。
青林中风似把刮刀,每次吹过,青色叶片被刮下大片,青叶在天空飞舞,说不出啸索。踏着青叶,许久后出现处拐角,少年迈步绕过,一处亭角出现在他眼前。
此处荒凉无比,鲜有人来,是何人有如此“雅兴”在此建亭。他方感疑惑,两道身影出现在他眼中。
少年久久站立不动,从那亭角传来哭泣声,他便小心朝前。原来是两少年在这亭角,一人全身被绑得死死,哭泣之声就是从他身上传出,这少年样貌他却觉得有些眼熟;而另一少年周华羽则是看着一怔,几乎当场呆住。
少年眼前一身白袍早被染成灰褐色,白净的脸上也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