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房玄龄及众人还担心回长安后无法堵住知情人的嘴,这下他们也就放宽了心,不管是否有心泄露的,现在也不再具备多大的杀伤力了。既然没人会相信秦王要反,慢慢的洛阳的事也就不再有人提起,宛似都不约而同忘了一般。
东宫某处,魏征与李纲和王珪三人正唉声叹气的说着话,说到去秦王府搜查一事,魏征不住地喊着:“可惜,可惜啊可惜,真是可惜啊!”
“可惜?可惜什么?殿下就不应该去,他跟秦王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要能力有能力要人品有人品,他不好好跟秦王联络联络感情反一直替陛下打先锋,这样的结果他活该!是敌是友都分不清,这秦王才是他应该争取的友啊,他倒好,帮着敌来整友,弄的亲者痛仇者快,活该!”李纲愤愤说道。
“对,你说得对,我同意你这个意见!”听李纲这么一说,魏征立马来了精神,“就应该以情动人,先跟秦王好好结交,等他没防备的时候再下杀手,必能一击而中!”
“魏征,你……”李纲怒吼着,几乎就想当场跟魏征打起来,幸好王珪及时拦着,一直劝着二人:“哎,好了,你们两个也别争了,反正已成定局改不了了。要我说这也不能全怨太子,早年我与玄龄、如晦他们交往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二人确实才略过人,当世之人难有及者。有他们在,太子捞不到好处也不意外。”
“哎,房玄龄,房玄龄,果然不简单!”魏征叹气道,“其实呀,我本来就是要劝殿下,别轻举妄动,理应争取陛下的支持,秘而不宣,公开拉拢,暗中削权,这才是智者所为。谁知道呢,他们居然就那么明晃晃的来那么一道!就算是削藩好吧,那也是先给各种甜头,再来屠刀,汉高祖诱捕韩信,那也是等他没了爪牙没了威望才动的手,之前可都是掏心窝子对待啊,不然韩信能那么死心塌地?”
王珪笑着白了魏征一眼:“你还好意思说?那你为什么不跟殿下说呀?”
“说,说什么?哼,他都不想听,我凭什么跟他说呀?”魏征理直气壮。
可李纲听不下去了,他又站起来冲着魏征怒吼,说什么秦王是国之栋梁,应该用之信之,哪能做这些两面三刀的工夫,那是天下人所不齿!
魏征却乐的合不拢嘴,他居然特别看喜欢李纲怒吼的样子:“文纪呀,我说了你别不信。哎,这秦王呢,浑身上下最大的一个弱点,那就是‘情’。要仅说这点儿呢,倒还和西楚霸王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相似,反正他们都干过烧宫殿的事。当年鸿门宴,就因为汉高祖说了些动情的话,居然就心软了,什么项伯项庄,那是他根本就没了杀心,放虎归山留大患啊!”文纪,李纲之字。
魏征斜躺着身子,继续道:“没错,交友,谁都喜欢结交重情的人,可是江山,天下,却偏偏容不得‘情’之一字,重情的人都有太多的顾虑,注定成不了大事,不然楚汉相争怎么那么多能人都到了汉高祖麾下?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想效力秦王府。可是呢,当初西楚霸王优柔寡断,范增就弃而走之,现在,好好的洛阳行动,多好的机会呀,居然就放弃了,如此瞻前顾后,那么多人,居然没一个离开没一个背叛!难道世道变了?哎,还是跟聪明人共事有意思,可惜啊可惜!诶,你们说秦王是不是傻啊,怎么就因为平阳公主的几句话就放弃了呢?”
“平阳公主?诶,对了,说起平阳公主我倒想起来了,你们说,秦王府那般应对必然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可不是平阳公主泄露出去的,那是谁泄露出去的?”王珪疑惑不已。
魏征依然半躺着,忽然恍然大悟,叫道:“如果不是平阳公主泄露出去的,那就是他们早就知道了!”
魏征想都没想,也不顾李纲、王珪二人的喊叫,径直冲向正殿求见李建成,浪费了好多口舌才让李建成相信他派去洛阳的细作多半已身首异处。李建成便密令刑部及各州县在长安附近搜索,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只用了两天就从渭水里捞出一具男尸,面容已看不清,但其腰间还挂着东宫的令牌,再加上身体特征的辨识,足以证明其便是李建成派往洛阳的细作。
“殿下,这个案子臣一定彻查到底!”刑部尚书郑善果坚定承诺道。
“查?查什么?怎么查?一条人命就能扳倒秦王府?开什么玩笑!干净利落,人证物证全无,别说查不出来,万一查出来了,让陛下知道我暗中派人到洛阳,万一再给我按个故意栽赃挑拨离间,我洗都洗不清!心里有数就行了,找个理由把案子结了,家属发抚恤金!”李建成怒道。
“是!”郑善果领命而出。
李建成背脊发凉,他这才意识到秦王府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原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李世民的监视之下。如此,他心中既怕也恨,笃定了再不会放过李世民。
“不对,可是我们之前也往洛阳那儿派去过几个,现在还时常通着消息呢。他们要是连这都能知道的话,没理由会放过在洛阳的呀?”李建成沉思后发出了这个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