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守军经此点拨,恍然大悟:人家不立即攻城,是在等我们前去投降哩。
这些守城兵士想着和程勋非亲非故,为他卖命,白白丢了性命,岂不冤哉!
反正以前的濮阳城就是人家陈远家的,即使投降于他,也不算投敌卖国,卖主求荣。
投奔自己的旧主子是情理中事,天经地义,无可非议。
他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商议着目前的态势,于是就不约而同地同守门兵士约好涌出城门,投向陈远。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什么事只要有了一个开头,后面的人就像着了魔一样会蜂拥而上。
涌向城外的士兵势如潮水,一浪一浪涌向了城外,投向了陈远。
守城将领把那守城的兵士补充了一拨又一拨,可是补充一拨,就溜走一拨。
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真如流水一样绵绵不绝。
这些将领无计可施,总不能自己亲自上阵,天天提着尖刀,扛着长枪站在城门口,盯着士兵不让他们叛变吧?
纵是真的那样做,但也有吃饭、睡觉、打瞌睡的时候啊,说不了趁自己一眨眼的工夫,城门就似被鬼风吹开一样,溜走一批人。
守城将领上报程勋,程勋慌怒之下将把守城门的士兵,都换成城内有家眷的兵士,并把他们的家眷亲人都软禁看管起来。
并警告那些守城门的士兵,哪个城门放出外出的士兵,就将把守这个城门兵士的家属统统枭首示众。
此措施一出,城内果然安稳了下来,不再有兵士流出濮阳城。
如此两日,不见城内有任何动静,投诚人员一下断绝,赵挺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找到陈远,言道:
“师叔,想来程勋老贼已实行新的策略,城内士兵不敢再出城投诚于我们,要不我们今天实施攻城计划,一举拿下濮阳城!”
陈远笑道:“莫急,如今情形,定是程勋将把守城门的兵士,要么换成了自己的嫡系亲信,要么是软禁了守城门士兵的家属。”
他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该给程勋手下那些守城将军一些颜色看看了,让他们不再死心塌地效忠于程勋狗贼!”
他授计赵挺道:“你命令攻南门之军,集中所有箭技高超之人,以飞蝗之铺天盖地之势,压制住城楼守军。同时用粗大木梁撞开南门城门,杀死守门兵士,即可撤回兵马。”
赵挺领命而出,依计而行。
濮阳城南门楼守军被铺天盖地的密集箭矢压得不敢露头。
赵挺指挥五十个强壮兵士架一粗大木梁,在射箭士兵的掩护下,冲到城门下。
几声齐整喝喊,城门即被撞开。
紧跟而上的武功高强将士,一拥进城,干净利落,手到人倒,就把守城门的十几个士兵杀得一个不剩。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并不往里冲杀,而是迅速撤回了本阵。
一些这两日已经酝酿好投诚陈远的守城兵士,见此良机,就蜂拥而出南门,倒戈于陈远。
濮阳城内守军,人心思变,哪还有什么守城意志,只盼早日投向陈远一边。
如今南门没了忠心耿耿的把守人员,外出投诚的兵士又如潮水般多了起来。
凡是投诚过来的将士,陈远都是极力抚慰他们,并给予妥善安置。
如今守濮阳城的主将是程光达,乃程勋的侄子。
主要副将是郑基文、刘天青、梁虎风三人。
程光达当然是死心塌地、心无二志地死拥自己的叔父,每天都督促手下严守四面城门,不得松懈。
三位副将虽然都是经程勋一手提拔,效力于程勋多年,但面对如此危如累卵的形势,他们三人就犯了嘀咕,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做长远打算。
三人就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商议以后事宜。
三人中郑基文的资历最老,威望最高。
他忧愁满面地对刘天青和梁虎风二人言道:“二位将军,如今之势,当如之奈何?”
刘天青叹了口气,言道:
“如今可是坐以待毙之势啊!手下将士偷偷出城投降者日众,仅这五六日,六万守军就溜走了两万多人。
“现在兵士人心浮动,精神颓废,再无战斗之心。这样下去,我们这些人迟早会成为光杆司令,濮阳城落入陈远之手只是时间问题。”
“难道二位将军还没看出陈远意图?他要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得到濮阳城。
“以他手下将士之骁勇,一举拿下此城是极其轻松之事。但他却按兵不动,只是虚张声势地逞威于我们,以高压之势压迫我们心智与神经,使人喘不过气来。
“同时他又极力安抚归顺于他的兵士,其用意昭然若揭:他要一步步瓦解我军人员,最终使濮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