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赵惠兰来到顾欣雨房中,见顾欣雨正手持着什么在把玩,脸庞上带着出神的笑意。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把捂住她的眼睛。顾欣雨头一拧便挣开了,飞快的将手上的东西放入锦盒中,一手遮牢。道:“小兰,别闹了!”
赵惠兰眼尖,已经看到那是一根银簪,锦盒上有大哥的字迹。嘻嘻笑道:“嫂子,簪子好漂亮啊!哥,什么时候送的?”
顾欣雨脸颊飞红,吱吱唔唔的道:“小兰不许乱说!
赵惠兰得意的道:“好!嫂子,不说就不说。我给你梳头,插上大哥送你的簪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刚刚和大哥说好了,让他好好带我们出去逛一逛。”
顾欣雨欣然的点了点头。
……
漫步在河堤树荫下,看绿水花开;穿梭于大街小巷间,出入大小店铺之中,品评着各式货物,赵错手里大包小包的渐渐多了,却也乐在其中。
“赵错。”
赵错寻声望去,见来人是身穿便服的胡巡检,不由尴尬的一笑,道:“巡检大人,找我有事?”
胡巡检见赵错拎着大包小包的样子,不由哑然失笑,道:“原来,赵家小妹和赵家娘子也在。现在已近晌午,相请不如偶遇,聚香楼就在左近,且去喝上一杯。”
赵错道:“恭敬不如从命!”
正是吃饭时间,聚仙楼里熙熙攘攘的,生意好生兴旺。聚仙楼楼上设置单个包间的雅座来招侍肯出钱、有地位的,楼下大堂中摆着一排排的桌椅以招呼平民百姓。掌柜的见到胡巡检进来,马上热情的道:“巡检大人,请稍坐!小二看茶。”
胡巡检道:“吴掌柜,楼上可有雅座?”
吴掌柜为难道:“胡捕头,楼上雅座满,实在不好意思!”
胡巡检不高兴道:“那就让他们腾地方。”
赵错却道:“我们先坐坐,不急这一会。”说着,往里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胡巡检千万个不愿意,却也只得随之过来坐下。吴掌柜亲自过来倒茶,连连赔不是。胡捕头不而烦的摆手,让他走开。
赵错坐下,提起茶壶倒起了茶,道:“不知大人找小民何事?”
胡巡检喝了口茶,道:“官军和倭军打起来了,在石塘湾和王江泾连战连捷,将那所谓的‘差天平海大将军’徐海打的是落花流水,可谓是大快人心。没料到,张部堂隐忍了这么久,不打则已,一打就是一场畅快淋漓的大胜。”
“哦!”赵错似乎早预料一般,“江浙一带的倭寇可以消停了。”
胡巡检苦涩的道:“老弟有所不知,仗是打赢了,可是有多少倭寇就地隐藏下来,却无人知晓,只要躲过了这段风头双会冒出来兴风作浪。”
赵错道:“只要有张部堂坐镇江南,这点人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胡巡检道:“各地清查倭寇作孽的指令,这几天就会下来。”
赵错道:“这不是你们立功的机会吗?”
这时,顾欣雨在桌子底下踢了踢的赵错,赵错的手赵错警觉的向门口瞄去。只见一个相貎端庄的华服美妇人施施然的进来,身后是两个劲装带剑的少女。少女英姿飒爽,目光流转,扫视着四周。而美妇人脚步轻盈中却不失沉稳,每一步似乎都是在蓄力侍发。这是修习内家行卧功夫,积年累月方能养成的习惯。
美妇人目不斜视的,领着俩少女径直上了楼。
胡捕头自妇人的到来,眼睛就给吸引了过去,目送她上了楼,才小声嘀咕道:“这妇人,绝不简单!”
赵错笑了笑道,转移话题道:“虎子干得怎么样了?”早几天,赵错便为李虎在县里谋了个团练教头的差事。
胡巡检回过神来道:“这小伙才到没几天,就把手下那些乡勇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练得有模有样的。不愧是明师出高徒,要是你能去,一定能教罚得更好。”
赵错道:“教这些村夫愚人,有虎子足够了。”
胡巡检刚要说话,却见赵错又看向门外。顺着他眼光望去,却见两个脸色黝黑汉子走进店来。这两人身上都背着一根用布条缠绕的严严实实,四五尺来长的物事,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武器。这是江湖走的一个讲究,武器只要不公然露出来,官府中人也不会去触那霉头。
两人走到柜台前,与吴掌柜聊了几句,吴掌柜面露难色。这时,一个汉子敞开着外衣,抓起衣角作扇风状。掌柜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将人请上了二楼的雅间。
胡巡检过去找吴掌柜理论,道:“吴掌柜,你不是说没有雅座吗?刚才两人怎么上去了?”
吴掌柜道:“他们是早先就订下的。捕头要的雅间,马上就能空出来了。”
果然,只是过了一小会,吴掌柜便过来请他们到楼上雅座侍候。很快酒菜上来,都是店家的特色菜色,众人也确实饿了,于是一通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