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
赵错疑惑的道:“怎么觉得,我所练的与辜大哥你的有所不同?”
辜远瞻苦笑着,叹了口气道:“武当内功,后人觉得此功法修养强身足够,独缺刚武之意,不利于争斗,遂根据各自需求,多有改良。虽威力大增,然于静心养性一道大有违逆,失了三丰祖师的原意。当年先生让我重修内功,我也曾存了那般心思,只是一拖再拖。孰不知功夫越高,招式对内力运行的掣固就越牢,离先生的境界就越远。歧路走得远了,再想回头就难了。”武当内家功法,为武当开派祖师张三丰真人所创,更被奉为开道家内功一派之先河,各门各派多有借鉴。是以在江湖上流传甚广,版本极多,各有所长,又各有其道理,渐趋平庸。因而,又被一些不明所以之人,误以为是武当派这套功法也不过如此。
赵错寻思片刻,道:“辜大哥,《传习录》我已经翻遍了,要是能看一看那《注武经》,也能有所明了。”《注武经》收存于会稽伯第府,人人可看,但有王门传人一个规定:欲观《注武经》,先读《习录》。还有一个说法:欲通读《传习录》,得先明了四书五经。这就叫多少江湖豪杰犯难了,他们能多识几个字就不错了,还要通读那劳神子的《传习录》,更可怕的还有那能穷其一生也未必能读好的四书五经,直接便叫人望而却步。
辜远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注武经》在这里。”赵错一时不明所以。辜远瞻继续道:“让你通读《传习录》,只是让你明白如何明辨对错,明晰本心,知道如何处事。无论《注武经》,还是《传习录》,皆不是阳明公亲手所书,而是其晚辈门生弟子根据其平日所讲所言,择其精要而录下的。尤其以《注武经》更甚,更多录下的是我们这些人的见解、猜想与疑惑。你境界未到,纵使看了,也不会有所帮助,反会更增疑惑。”
赵错一拍脑门,道:“我犯糊涂了!有辜大哥在,就是一本活着的《注武经》。”
“滑头!”辜远瞻神色沉重,道:“《注武经》的原本,就是有心让你看,暂时也是看不到了。”
赵错不解,道:“为什么?”
辜远瞻道:“这个事情本该得知会于你:前天傍晚,一股倭寇约两三百人,在杭州湾南岸登陆,猛攻上虞县。上虞危急,会稽守军紧急驰援,伯第府也遣高手前去相助,不料却扑了个空。昨晚,这伙倭寇突入会稽,兵锋所至,伯府第也遭受围攻,藏书楼藏书被席卷一空。”伯乃新建伯王阳明是也,伯府第便是王门弟子心中的圣地,四周皆是阳明先生当年授业解惑之所在。而阳明先生故去之后,其子年幼,因而在其弟子中择其稳重可靠之人,入其中主事。
赵错大惊道:“怎么会这样?”
辜远瞻道:“这伙倭寇武功极高,实非寻常将兵所能应对。柱乾已经尽率杭州这边的高手前去,胡公也已调集重兵前去围剿。誓要将这伙倭寇一举全歼。”
赵错突然从心底泛起一丝不对劲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这时,厅堂中顾欣雨收拾好了桌凳,盛上稀饭,见两人停下的间歇,远远的大声道:“辜大哥,还没用早饭吧?过来将就着吃上一些。”
赵错也道:“辜大哥,一起吧。”
辜远瞻点头道:“正好,还真是有些饿了。”也不客气,走进厅堂坐下,就着两个小菜稀里哗啦的就吃了个碗底朝天,边吃边道:“初闻弟妹之事,还以为千金之躯娇贵得紧,吃不得苦。不曾想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小赵好福气,真让人眼羡得紧。”
顾欣雨夺过辜远瞻的碗,又给盛来一大碗,道:“瞧辜大哥说的!昨晚的事,谢谢!”
辜远瞻道:“不用!小赵有时候倔得紧,谁也说不动。以前还有个妹妹,现在妹妹也不在了,幸好身边还有你在,一定要多加劝慰。”
顾欣雨脸上微红,轻笑着低下头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