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任鹏飞纵有不服,但还是依言恨恨收刀入鞘。
赵错上前挡在顾欣雨身前半步处,恭谨的揖手行礼,道:“小婿赵错,见过岳丈岳母!”
“不敢当!”任天放冷冷的说道,目中精光闪现,逼视着赵错的眼睛的,似乎要把他给看穿看透了一般。
赵错似无所觉,兀自昂首挺胸,神色自若。
“夫君!”任夫人轻轻的拉了拉丈夫的衣角。
“哼!”任天放冷哼一声,那气势渐渐敛去,道:“若雨,过来。”
顾欣雨喉咙上嚅动着,欲言又止,艰难的挪动着步子,仿佛脚下有千斤之重。
她目光游移不定,骤然看到赵错胳膊上的犹在渗出的鲜血。心中一热,再也顾不得许多,跑去扯过一条绷带,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着伤口。赵错无所谓的道:“无碍,小伤而已!”话虽如此,还是由着她包扎,心中泛起一片柔情甜蜜。轻轻拍着她的玉手,轻声道:“没有过不去的坑,有转机的!”
顾欣雨重重的点了点头,走到任天放的跟着,诺诺的唤道:“爹爹……”
任天放冷冷的道:“长大了!出息了!什么事都敢自作主张了?“
顾欣雨低垂下头,不敢看向父亲的眼睛。
任天放静静的看着女儿,良久,才长长的吐了口气,道:“事已至此,为父也不再责备于你。天驷堂彭堂主早日故去,今天起你就是天驷堂堂主,给我把天驷堂给我撑起来。”
顾欣雨愣了,斜眼偷偷的瞄了一瞄,为难的道:“爹,我……”
“唔!”任天放打断了她的话,严肃的道:“既然长大了,就该出来历练历练,做些事。谁也不是一开始什么都能干得来的,好好学着就是。”
“嗯!”顾欣雨不敢再吭声。
任天放上下打量着赵错,莫测其喜怒,然后道:“你就是赵错?过来!”
赵错踌躇了。
任天放道:“怕了?”
赵错胆气翻涌,眉头一扬,道:“有什么可怕的?”于是,走上前去。
任天放拍打着他的肩头,用力一次重于一次,直让他险些支撑不住晃了一晃。这才道:“功底不错,师从何人?”
赵错道:“师从百家,取其所长。”
旁边的任鹏飞嘲弄的一笑,道:“师从百家?怕是四处偷师,不知从哪学来些三脚猫的功夫,在这里显摆?”
赵错针锋相对的道:“风起于青萍之末,亦须侵淫溪谷之中,借力于山囊之口,缘于高山之颠,起舞于松柏之间。如无四方借力,何来翻天蹈海之能,蹶石伐木之威?
任天放眼中闪过几分欣赏,道:“好!既无处拜师,却又能师从百家!男儿如此,还愁何事不成?凭此言,亦当浮一大白。这里是杭州,你找个地方,好好坐坐,陪我喝上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于是,赵错回到寮棚,取了自己的宝剑,走到李东璧跟前,恭敬道:“师父,小子得先行离开了。”
李东璧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去吧,不碍事的!江湖上的事,我无心过问。但你这捡来的女婿,总得去见岳丈。”
任天放看向李东璧,好一会才惊喜的道:“东璧先生!”
李东璧虚一拱手道:“任帮主,别来无恙!”
任天放道:“你不是去当了太医吗?什么时候回了江南?”
李东璧道:“太医院的医书已然翻遍,再呆在那地方,也没什么用处。”
任天放道:“听说今上好修玄,早已喜怒无常。出来也好,以你的脾气,在那地方呆下去迟早会惹祸上身。”
李东璧无奈的插头叹息,道:“当今圣上天性本不坏,只是深受丹药之毒,日积月累,不能自拔。要不然,我这三天两头的劝阻,直言不讳,已多次招他老人家动怒,换一个人早该诛了。而圣上念我只是尽一个医者的本份,只是赶我出京,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任天放一指赵错,呵呵笑道:“他是你徒弟?年纪轻轻就能在医术上成就这一番名声,真可谓是名师出高徒!”
李东璧摆手,道:“哪里?当年他在我医馆中打杂,见他聪敏好学,便着意点拔了一番,他便一直以师礼待我。可惜他心不在此,不然我倒是愿意倾囊相授。”
“哦!”任天放似乎有些意外,露出深邃莫测的笑意,道:“倒是可惜了,东璧先生少了一得意弟子,世间也少一良医。”
李东璧道:“强求不得。”
任天放呵呵一笑,道:“不打扰东璧先生的正事了,改日有机会再叙!”于是,便告辞领着众人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