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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局长带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有几名胆大的工人结伴在宿舍门口观看，往里面指指点点。宋局长有着丰富的办案经验。他一看死者的状况，立即觉得这案子不一般。不靠任何设备在短短时间内把这么多人的体液抽干几乎是不可能的。为了稳定社会治安不至于产生一些让民众恐慌的流言蜚语，宋局长立即封锁了现场。同时给曾经走近现场的人下达了封口令：未经官方允许私自发表本案的任何信息，都按制造和传播谣言的不法行为论处。然后宋局长带着几名干警持枪在手子弹上膛，小心翼翼地进入现场搜索。

现场一片死寂，只能听到远处建筑工地上传来的声音。宋局长带着人逐个房间搜查。几乎每个房间都有死去的干尸，让人觉得恐惧和诡异。一楼最里面就是整栋宿舍的卫生间了，光线比较昏暗，里面时不时传来水箱冲水的声音，大老远都能闻到里面传出的臭味。宋局长示意大家提高警惕，因为这种环境有利于坏人潜伏。

卫生间里没有坏人，地板上却有两具死尸。宋局长打开手电筒观看，发现死法跟外面的人完全一样。水箱又开始冲水。宋局长注意到厕所的结构。是一条长长的水槽，水槽内壁都贴着瓷砖。在水槽上依次建有五个坑位。这种结构的好处是，水箱放一次水就能沿着水槽把所有的坑位都冲了。缺点在于，水流到最后的时候冲击力已经变弱，往往冲不干净，有很多秽物就会滞留在水槽中，要人工清除掉才行。此刻，水槽中已经满是脏水，都开始往外溢了。

干警逐个坑位检查。果然有两个坑位中各有一具死尸，死前连提起裤子的时间都没有。死尸蜷缩着身体泡在粪水中。因为在水里浸泡的缘故，看起来跟外面的干尸有些不一样。一名干警伸手去拉其中的一具尸体，这尸体却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惊叫：“不要杀我！”

这名干警心里一紧张，手上一哆嗦。可到底是去过好多次命案现场的警察了，情绪马上就稳定了下来。干警说道：“你别怕！我们是警察，你现在安全了！”

那坑位里面传来像是狼嚎又像是鬼哭的声音。宋局长从声音判断这人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或者也有可能直接精神错乱了。他连忙命令道：“把他救出来，赶快！”

这可是个重要人证。现在水槽里那么多水，精神错乱情况下的人不知道保护自己，万一溺死在里面那就损失大了。

干警赶紧伸手把这人拉了出来。这才发现这个坑位里其实有两个人，一生一死。活人躺在水槽里，整个身体被粪水淹没，只剩下头露出在水面上。那具死尸正好压在了他的头上。

这瘦得像猴子一样的人被警察轻而易举地拉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京城二月初的天气还是挺冷的，寒冷加上惊吓，他在那里瑟瑟发抖。宋局长赶紧呼叫医护人员赶来急救。

宋局长带着人又搜索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更有价值的线索。因为死者的死法都差不多，于是带了两具尸体回去尸检，封锁现场并留人看护之后，宋局长赶回警局准备召开会议成立专案组。

会议紧急召开，各种检测报告也逐次送到了会议桌上。尸体检测结果表明：这两具尸体的死亡原因还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一瞬间被扭断了脖子；另一个心脏骤停。至于这心脏骤停是外力导致的还是死者本人凑巧在那个时候突发心脏病，检测人员无法得知。两名死者都是在死后的极短时间内被吸干了体液。

“秦老师，您怎么看？”宋局长把尸检报告往会议桌一放，目光看向刚送材料过来的秦法医。秦法医已经到了接近退休的年龄，秃顶，只有脑勺后有一圈银白色的头发，带着一副老花镜，腹部微微凸出。他在法医行当有四十年的工作经验了，因为他的出色工作而被破获的大案要案真可以用不计其数来形容，是获得过帝国总理亲自颁发勋章的人。

全场人的目光都盯着秦法医。

秦法医扶了下眼睛，微微皱眉道：“我手上经历过无数件案子，什么样的尸体可以说都见过了。但今天这两具尸体，我真不知道怎么说好。虽然我能判断出死者的死因，能作出死者在死后被立即吸干体液的判断，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死者总共三十四人，从送来的两具尸体推断，他们死法可能不一样，但在死后的一瞬间被吸干体液这点应该是一样的。什么样的犯罪分子能够在极短时间内做到这一点？我实在是想不出。甚至，不用任何仪器抽干一具活生生人体的体液，我认为不可能办到。甚至说用专门的仪器去做，都很难做到。因为人体的血液减少到只剩下总量的三分之一的时候，血管会干瘪下来，就再难吸取血液了。何况这两具尸体被吸取的体液不仅仅是血液，还包括淋巴液，细胞组织液等等......这简直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说到这里，秦法医叹着气离开了会议室，嘴里自嘲道：“昨天还刚刚夸下海口说，什么样的尸体到了我手里都会让它说话，交代出凶手是谁。真想不到今天就被打脸了。真是装逼遭雷劈啊。”

从一贯科学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