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双干枯的大手轻轻一挥,几个颇具灵性的纸鹤齐齐飞出,飞过了武极殿,越过了传送阵,飞出了天门第六峰,向着天门诸峰各自飞去。
其中一个纸鹤扶摇直上,飞过了一众高峰,最终飞进了天门最高点,那个现如今有些形同虚设的大浮屠宫内。
恢弘的殿宇中有一白衣老人正仰着头,冲着正上方一个脸盆大小的漆黑圆盘静静发呆,令人稍作惊讶的是老人竟是闭目站立,双眉紧紧皱起。
一个小小的纸鹤不知何时停到到了白衣老人肩膀上。
白衣老人伸手打开纸鹤,八个龙腾凤舞的大字赫然在列。
看后,白衣老人脸色明显一松,一股沉沉睡意渐渐潮涌而至。
纸鹤上的字迹很容易辨认,正是武极殿那位阅尽天下群书的闻渊所写,白衣老人小心的将纸鹤收好,走出了大浮屠宫。
自从上代大浮屠宫掌门失踪后,名义上执掌整个大浮屠宫的掌门刘慕灵只占了个名头,实际上都是这个为天门鞠躬尽瘁数百年的白衣老人在前后操劳。
数日前,白衣老人前去层峦山禁地,被齐天魔打碎肉身,只剩元神被星河盘救回天门。
花去小半日时间重塑肉身,剩下的这一段时间里,实则重伤的白衣老人一直在这块星河盘身边,从未离开半步。
因为白衣老人知道,齐天魔的再次出现仅仅是一个事件的开端。
果不其然,三日之后,一个叫做陈道的少年携着赵长贴身的明引玉来到了天门。
记得当时刘慕灵问过白衣老人关于这个陈道的事,老人回答说推算不出,是一颗无根的浮萍。
事实上,白衣老人哪是推算不出?他根本就是不敢再继续推演下去!!!
齐天魔为谁而死?以白衣老人的能力,很轻易的就能将其和新入天门的陈磅礴联系到一起。
可更令白衣老人不解的是,这个叫做陈道的少年身上,一直有着一中令他都感到压迫的熟悉气息,其间,还有着一道神秘的紫色身影混杂其中。
这一切,若是不在天门之内,尚有一己私心的白衣老人还可以稍微放松点,可偏偏,这个叫做陈道的少年命运般的来到了天门。
那么他就不能安心的养伤了。
事实上,陈磅礴在武极殿这三个月内,白衣老人始终在或多或少的查着他的消息。
可收获却是寥寥。
知道来自武极殿,闻渊老前辈的那一折纸鹤飞进了大浮屠宫,他才真正的能放下心来。
“想必,闻渊老前辈既然愿意插手的话,那我也能安心的睡个好觉了。”白衣老人,也正是天门现任大长老的潘石这般想道。
他的怀中,放着一折纸鹤,“把心放下,顺其自然。”八个字静静的印在上面。
“也对,世道终是会变,我一个若不成圣,便终要归于黄土的老头子瞎操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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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刑部,如今势头正胜的刑部长老闫灭也轻轻的将手中的纸鹤放回怀中,对着正南方,亦是前辈,亦是恩师的老人所在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纸鹤上的八个字:“你小子别多管闲事。”
见这位老人还是这么不待见他,闫灭着实汗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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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奇剑峰,同样是一折纸鹤正缓缓飞行。
“草。。。这是什么东西。”可怜不同的纸鹤有这不同的待遇,飞往奇剑峰的这一叠最是凄惨,还没飞到目的地,便被大老远飞过来的一把刀劈成了两半。
“难道是俺这里的禁制坏了?不然咋会有着东西飞进来。”紧接着一个省着一大圈胡子,头顶却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将被劈成两半的纸鹤捡了起来。
光头将纸鹤拆开,上面赫然写着这么一行字“别他娘的看了!最多三天,我就派人要来砸你场子!”
大光头用手挠了挠头,愣了片刻,旋即勃然大怒,喊道:“来人,快他娘的准备准备,有人要来砸场子,这次一定要干个痛快。”
武极殿,正闭目细细感受着送出去纸鹤动态的闻渊摇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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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灵兽山,占据着整个天门大半还多土地的荒芜山峦最深处,有着一间石府。
石府外,一只纸鹤正上下飞窜。
可任凭纸鹤再怎么扑腾,都好像。。近不得石府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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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