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阜螽(1 / 2)

末日骑纪 班长放学后 3344 字 2017-06-02

族人把我,银耳,郎非凡当是一家三口,这大抵就是世俗的眼光,两个大人同一个小孩在一起,每个人就不可能是独立的个体?非得有一个整体的身份才能名正言顺?我不想费口舌解释,清者自清。然而让我惊讶的是,郎非凡也没有解释,这不像他一贯作风,这使我闷闷不乐。

幸好我让追随我去寻找毒蛇解药的藤甲侍从带回了足够多的草药以备不时之需,又幸好斑斓巨蟒对这种草药真的有所忌惮,总之在危难关头蛇潮退去,青木族没有遭到灭族之灾,我们也就不必被殃及。赤羽老者除了谢我,更应该感谢他儿子,没有他儿子以身犯险,身中蛇毒,我也就找不出解药。

回到宴席,刀疤脸和蓝羽中年人的席位空着,气氛很沉闷,他们再次向我致以感谢,宴席草草结束。

天虽然还亮着,按照常理来说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天可以昼夜不分,人不能不眠不休。赤羽老者重新为我们分配了两间木屋,一大一小,他的意思是我和郎非凡住大屋,银耳十多岁了,要单独住一间小的木屋,而实际的分配结果是,我和银耳睡大屋,郎非凡睡小屋。老者还贴心的给我们几个藤甲侍卫在门外站岗,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喊他们。

银耳躺到床上和我聊天,多是关于吃的,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什么爱吃,什么不爱吃。问我喜欢吃什么,我想了半天,竟然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承认银耳活得比我有乐趣。除了吃的,她总向我提起郎非凡,中心思想就一点:郎非凡很好。我其实告诉她没有完全的好人,只有不完全的坏人,但是她年纪小,未必懂这么深奥的道理。末了她让我给她讲故事,我从来没给别人讲过故事,想了半天,讲了一个牧羊人的故事,那还是很小时候,我娘亲给我讲的:

牧羊人在放羊的时候,发现了一头气息奄奄的病狼,他把病狼带回家,精心呵护下,病狼慢慢恢复了健康,结果有一天牧羊人去镇上买东西回来,见自己的羊圈大开,羊死了好多,地面上全是血水,而那头狼站在羊圈门口,身上也全是血,牧羊人大怒,提起斧头,狼好像没有力气避开,牧羊人一斧头剁下了狼头,狼头在地上转一圈,眼睛里全是哀怨。牧羊人走进羊圈发现了杂乱的狼蹄印,不是一只,而是一群,他再看那只狼,狼身上全是齿痕,有些地方皮肉翻起,甚至都看到了白骨,好像经过了殊死搏斗。这时他才明白,这头狼没有吃羊,而是为了保护羊,与其他狼群发生了争斗,牧羊人厚葬了这头狼,他把剩下的羊卖了,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

这个故事所说的的无非就是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眼见为实,这是我娘亲在疯掉之前教给我最后的道理,是我为人处世基本的原则。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将这个观念灌输给银耳,她睡着了,呼呼大睡,不时地砸吧砸吧嘴,一脸满足。我把被子给她掖好。深吸一口气,走到屋中的铜镜前,里边出现了一张脸,顶着鸭蛋一样的秃头,陌生又熟悉,看上去滑稽可笑,我伸出手顺着她的头顶摸到下巴,仔细端详,她已经不年轻了,额头上有浅浅的皱纹,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沧桑,她的嘴巴还像个小女孩,俊俏又倔强。

我感觉到没由来的疲惫,它们像潮水一样侵袭着我,转身爬上床躺在银耳身边,银耳觉察到了,迷迷糊糊说:米姐姐,你好香,我好想吃。她往我怀里蹭来,我没有力气躲开,闭上眼就看到满天星辰,其中总有一颗是属于我的吧。

用过早膳(按常理讲确实应该是),我们向赤羽老者拜别,赤羽老者听说我们要去云梦湖,他又把南泽现在的凶险向我们讲了一遍,在丛林中单独行走,无异于自寻死路,此地去云梦湖还有数百里地,路上毒虫猛兽,危机四伏,更何况云梦湖是神龙所在,没人能保证它现在不吃人。

他看到我们无动于衷,知道这些话多余的,再讲多少遍都不能改变我们的决定。

这时我自己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为什么会和郎非凡、银耳来南泽?我丢弃了鬼脸面具,也丢弃了二十多年的长发,西域的岁月恍如梦幻,他们把我带离了既定的轨道,我本来应该在卡里扎桐暴风眼中等死,照理来说,我已经是已死之人。可我既然没死,总得再找个去处,或者是换一种活法,而我本身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牵挂,不如到没有见过的地方去走一走,去看看外边的世界,就算死在路上也算命中注定。也许是这样吧,我的答案并不使我感到满意,我总觉得有更重要的原因,只是我现在还没有领悟到。

赤羽老者见我们心意已决,给了我们三样东西:

一是南泽的地图。图是树皮做的,富有韧性,能弯曲折叠,上边标注的地形,村落,详略得当,老者用红线为我们描出一条捷径,还贴心的在地图上用中原文字做了标注,入云林开始往南,依次是百花谷,映月泉,仙人涧,到云梦湖为止。他说这是最快,最安全的一条路线。

二是三具藤甲。藤甲刀枪不入,穿在身上轻巧便捷,透气性也很好,还有防水的功效,能在遇到巨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