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楚云卿,不能将兽王大业传承,愿以此性命,戴罪立功。”
老楚站起身,拿起一块空白的灵牌,咬破手指,在上边大书三字,是南泽兽文,想必也是楚云卿三字而已。老楚把灵位放在案几后的地面上,被案几的影子覆盖着,像一个幽灵:
“不能与诸位英烈为伍,吾心甚愧。”
老楚躬身三拜,退出身:
“走吧。”
石板翻转,门又被封闭上,头顶的双日不自觉的有些刺眼。
“关于辰龙护法,也就是十二生肖之首,南泽兽王,你不想讲讲?”
“没什么好讲的,一生碌碌无为,无所作为,如今南泽大乱,也束手无策。”
“好,这不说也无妨。老楚,你不是疯了吧?”
“怎么?”
“以你一人之力,去收服巨龙,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老楚笑笑:
“你听说过逆鳞吗?”
“有所耳闻,但不是太清楚。”
“夫龙之为虫也,可扰押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撄之,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说之者能无撄人主之逆鳞,则几矣。”
“这又如何?”
“逆鳞便是巨龙的痛处,而这逆鳞刚好是兽族为了防止巨龙异变而设计的,只要我在巨龙吃我的时候,拔下逆鳞,它便会被永远的囚禁在云梦湖底。”
“你们从来都留有后手,没有真正的信任过自己的兽?”
“对啊,没有真正的信任,南泽******为伴,就如同与虎谋皮一般,人都是自私的啊,兽亦然,它也会向人索要信物。”
“那你被龙吃了,你不就不能入轮回吗?”
“逆鳞就是信物。”
“这真是讽刺啊。”
“对啊。人生就是一场虚无。”
“不后悔吗?”
“我和龙也算是生死之交,可是天命难违,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棋子,行者无疆往往是棋子的坐井观天不是吗?”
“但”
“但,一生也有许多美好的东西,我爱吃,也爱玩,更爱我小我四十岁的结发娇妻,所以我也死也不会有遗憾,人就是这样,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你还没做完你想做的事。”
“你知道东海的南松原吗?”
“堂堂东海剑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哈哈。”
“他死于江湖仇杀。”
“哦?他也死了?可喜可贺啊。”
“我把他亲手埋葬的。”
“可还有那柄潮汐剑,一坛酒,哈哈,还有一朵琼花?”
“这你都知道?”
“他可是我老对头了,对他我比他对自己都了解的多。南泽,东海,中原,西域,北疆,哪一朝一代不都想着统一,建立卓世功勋,兵戎相见,刀戈相争,可是呢,你看看头顶的双日,哈哈哈。”
“天罚?”
“对啊,天地元气为什么会消失,世界为什么毁灭,都是自取灭亡而已。”
“那应该怎么做才对?”
“是时候吃点东西果腹了,你说呢?”
“这地方有什么好吃的?”
老楚神秘兮兮的笑笑,拍拍银耳的头:
“小丫头,饿不饿?”
“老爷爷,又有什么好吃的?”
“在这里等爷爷回来,哈哈,包你满意。”
不一会儿,老楚回来了,手里提着一条泥鳅,腰上别着十几只田鸡:
“这可都是沼泽中的宝贝,肉质鲜美。”
篝火生起,老楚手法利索,烤肉驾轻就熟,香味四溢。
“在这里敢起火烹饪的,估计也仅你一人了。”
“待客之道,待客之道,要是光我自己肯定不会的,关键是有远方的客人,怎么不得好好招待一番。”
“老爷爷最好了。”
“还是小丫头最懂我。”
肉烤好了,老楚和银耳狼吞虎咽,米粒醒过来:
“好香啊。”
“要吃点嘛?”
我想她会拒绝,然而她没有拒绝,她伸出手,我吹吹烤好的田鸡,温度降下去,放在她手心。
“不想知道这是什么肉?”
米粒摇摇头,咬了一口。
“好吃吗?”
“比那天的耗子肉还嫩。”
“你还敢想起那天的耗子肉?”
“吃一顿少一顿了,为什么要委屈肚子。”
“怎么可能,以后还有别的山珍海味等着我们呢。”
“现在吃的不是山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