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从现在的情况中看出什么门道,瞪大眼睛看着听着,估计是在想难道这些人都觉得这价还能种?是不是都疯了?
“九点多了,大家也别扯来扯去了,既然小峰不愿意和你们几家就此打住,那就还是钱上说话。反正这钱拿回来也是给村里,该给学校买桌椅买桌椅,该给学校换换瓦就换换瓦。”老支书徐有才也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其实,他也没看懂这块破地怎么就这么值钱了,要知道这样,早就把地收回来承包了,何必赖给这些老师种,又种不好。
……
没有人接话,大家第一次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再加价肯定是奔6500了,明里70,暗里也65了,剩一百?剩八十?要是开春雨水不合适……真的值吗?”
“一家多个二十来亩,多两千多收入,加上自己的地,也能有四五十亩,小一万块钱。自己又是瓦工,不耽误城里工地打工,这收入……”
江峰没有催促,他和小文年龄最小,在这一圈人里绝对没有什么影响力和话语权。他知道大家都在暗自盘算,事关五年的土地连租合同,大家都会掂量清楚。
小文碰了下江峰的手,懦声叫了声三哥,江峰没有回头看他,低声说:“我懂,回家说。”
“还有价没?没价就给小峰种。”老支书催道。
“我们出6200。”江振接话,这明显是考虑好的,没多少迟疑。看这意思,尽管现在的价格超出预计和原来的行情,但还是没突破他们三个人研究的底线。
“谁要是想要,就6500往上再叫价,一百二百就别说了。”他又补了一句。
这是在将军,也是在劝降。
谁都想要,但也不想互掐。
“我们不要了。”赵海顺一笑,没再说下去。他是老师,要上班,本来就没有太多的精力打理土地。这次发包以后,总不能再拉着学生帮忙,现在的教育体制也不允许。
“那我出6500吧。”江峰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江振看着江峰,心里一阵翻卷。
他真没想到这个大学毕业回来务农的弟弟这么坚持,在他想来,江峰该去城里上班,650的工资不低了,又是个正经工作,真想不通他为嘛不去……刚才这一句话,自己就让弟弟多花了五百,别人怎么看自己这当哥哥的?
“没人出了?那我也出个价,6800!”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江峰顺着声音看过去,意外的发现是崔恒。
从下午六点开始,这位小表叔崔恒就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参与竟价。江峰先前也留意过他,但实在想不出他也参与进来。印象里,这个人是经营车的,家里有台加长大五征农柴,经常在县城里装货拉往坝后的牧区,再从牧区往回拉抱废铁和牛羊。他怎么会想种地?
顾不上想太多,崔恒正笑呵呵的看着江峰。
“小表叔,你确定想要这地?咱可没外人……”江峰直视着崔恒,没有说下去。
“我确定。也不瞒你,我是给别人包,我只是帮忙,大侄子别多想。”崔恒笑着回答,算是给了大家解释。
“这样吧,咱也别竟价了,这拱来拱去也挺不好看。谁想包,把自己能出的价写上名和钱数,谁高谁拿。”江峰提议。
事情发展到现在,本来已经基本确定能拿下,可这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接下来再明码叫价,弄不好会掉到坑里。
“中!”
老支书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情况,但也没什么可说可劝。撕了两张纸条,打算给崔恒和江峰每个人一张。可他没想到的是,除了崔江二人竟然还有四个人都站起来走到他身前要求参与。
这一点江峰没想到。江振和赵海顺没有参与,却也是忍不住讪讪一笑。
江峰接过纸条,没有急着写上去。
崔恒绝不会自己种,既然是受人之托,对方肯定说的是个整数,太零碎细致的价格肯定不会。这点其他几个人也应该能猜到。那就应该是在七千到八千之间。而不同点在于,这几个人肯定也是想自己一个人拿下这片地,会很强势。既然先前并没有吱声,也是到了极限,就算现在来端锅,最有可能的是在7500封顶。
7600?一亩76,种苕帚苗子,不用种子钱,二铵每亩20斤又是24,尿素30斤又是30,这就是13000。夏天肯定要雇人帮忙锄草间苗,每个工二亩,需要50个工,秋收也差不多这数,每个工22,又是两千,这是15000。一百亩苕苗子中等雨水能达到25000,剩一万。但谁敢种100亩?。如果种绿豆,黄豆,谷子呢?不行,赔钱!玉米?不上水,不能!高梁?……
这些,江峰在来之前就仔细的算过,但还是忍不住又算了一遍。以现在的租地价格,只能种苕苗子才有可能保证收益,但这种作物最怕误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