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极为容易蚜害,所以对耕作的及时性要求很高。村里一般家庭都是种植十亩以内,还是因为要解决农村的烧柴才不得已而为之。大面积种植,难度可想而知。而如果雇人的话,除了成本将直线上升,也不一定想雇就能雇得到。都说家贫望邻富,但这年头,宁可不挣你钱就想看你热闹的有闲之人还是主流……
7600能拿下吗?崔恒的底线是7000还是7500?他那么轻松,或者更高?
江峰沉默着。他对这片土地志在必得,绝不能放弃和疏忽。因为他不比别人,没有手艺在身,如果没有地种,只能去县里的纸厂上班。而那纸厂……
“我的底线是多少?如果再高,那就只能在增加作物附加值上有所提升,苕帚苗绑成苕帚,一亩出160把苕帚,三元一把……如果苕苗种子再去养猪……对了,崔恒的岳父家是十三敖包,那里是苕苗子基地,他该不会是替岳父家承包吧?十三敖包,二姑秋收后回娘家时曾说,那里好点的土地承包都上百了……”
一个个念头在江峰的脑海中飞快的划过,闪念间,他意识到7500绝不会封顶,别人不说,崔恒的底线一定是个整数,可能是8000!
8000!
想到这个数字,江峰的手不由握紧。确切的说,这个数字已经是他全部的存款!化肥,农药,人工费,家里的各种开支……
江峰莫名感到一阵头晕。
还有别的可能吗?
拿!别人种得,咱就种得!
8010!
江峰把纸条最后一个写好,交给了老支书。默默的回身,坐回到小文前面的长凳上。
小文急忙拉了下江峰,想知道他这疯子三哥到底写了多少……
江峰没有回头。
他不敢把自己写的数字告诉这位表弟,他知道这个数字绝对会让表弟跳起来!他也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他只感觉身子有些发软,眼前膜糊,全是自己起早贪黑在那片土地上耕作的场景,很累,累到他想现在就睡去……
“等一等,”门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之,三个人的身影破门而入。
江峰抬起头,愣住了。
冲进门来的是他的父亲母亲,还有江振。
江峰明白了,这是江振怕他冲动,去找了他的父母,来震慑自己,还有这些竟争者。
“投完了吗?不管投没投完,我家小峰的投标不算数。我是他爹,也不强给儿子出头,既然他想种,我替他出五千来争这块地。大家该争还争,谁争都行,超过五千我们不要。”江峰的父亲喘着粗气,急急的说道。
老支书没有吭声,在他的理解中,今晚的竟标简直是在胡闹!五千?这个数虽然也比他想的三千高了一倍,但还不是不能接受。六七千?以为是去地捡钱吗?
瞎闹台!
“既然二哥这么说,兄弟也不好说什么。二哥在村里的面子也不止这个数,就听二哥的,大家若都没意见,就五千包给小峰。”崔恒大笑着走上前,把江父拉在凳子上坐定,又拿起桌上的碗去炉上的茶壶里,倒了一碗滚开的砖茶,放在江父面前。
他转过身,来到老支书面前,翻了下那六张纸条,从中抽出一张,翻开放平在桌上点了点,笑着说:“这是我的,看大家意思。”
老支书看了眼,目光立刻变得呆滞。他想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拿起来就着昏黄的电灯光看个仔细……
崔恒,8000。
沉默,寂静!落针可闻。只有炉上的茶壶嗞嗞的响着,诉说着大家心里的不平静。
没有人想轻易放弃,何况现在已经辦开了脸面。包括崔恒。他相信另四个人肯定会有不同的意见,毕竟这是一次公开的竟标,拼的是财力和魄力。看大家意思,无非是顺着江父的话给个面子,同时,如果有变动,自己的投标一样有效。
这些年,村里的年青一辈大都学了木工瓦工,在城里打工,留下的土地交给父母或亲友耕种,导致了贫富的迅速拉开。不怕大家都没钱,是怕别人富了你还在原地踏步,那你就是穷人。土生土长的庄户人,想改变这种局面,要么出去打工,要么集中土地,哪怕每亩少挣点,只要量大,也能聚沙成塔。100亩!一整块!贵点怕什么?多付些辛苦,再赶少雨水调和,一下就能增加一万多收入。这在奋斗了多少年,万元户还是传说的农村,绝对是不可抵挡的诱惑!
江峰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有些愠怒,想不通父亲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来拆自己的台。难道父亲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还是父亲想让自己去体面的工作?
“也许我该给大家一个解释,”江峰这样想,也同时把这话说了出来。他站起来,走到老支书的桌前,转过身来,面向大家。
江母急急的给儿子连使眼色,生怕这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