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家的蒜全部卖青蒜,一亩二分地一万三千多头,一头不留。前脚出了蒜,跟着就种上了白菜,直看得人们一愣一楞地。
“小峰,都说头伏的萝卜二伏的菜,现在还没进伏,你这时候就种白菜,也太早了点吧!”
“没事,种点小白菜沾酱吃。”
江峰打着哈哈。
晕死,一亩多地小白菜沾酱吃?不吃饭也吃不了这多。
转而一想就明白了,人家这是趁着地闲,抢一季。
对此,江振只能摇头。
自家的蒜头实在是刚开长,尽管雨还在不时地下,蒜苗也日见枯黄,却只能耐心等待。
好在还有十多亩地没有趟上,趁着雨停,在一路“咔嚓咔嚓”的断苗声中,肉疼的趟完。
然后,把春天压下的苕帚苗子焖了,窝在家里绑起了苕帚。
江峰终于闲了下来。捡个好天,套了马车拉了老婆孩子回了趟欣欣娘家,又去欣欣两姨表妹家串了个远门。回来后一有好天气就带上骡马,去山上放牲口,顺便割些苜蓿回来。二十多天里,一骡一马愣是吃得膘肥体壮、油光水滑。
自家地里的苕帚苗子已经两米多高,长势喜人。美中不足的是,一棵半棵上面蚜虫很多。但这天气总下雨,喷不了药,让他有点忧心。
江振终是赶在种辣菜之前把蒜都出回来,而江峰也在这四五天里把满地半尺高的小白菜捆了小捆儿销售一空,两家相跟着把辣菜种上。
……
“快看我们家这小蒜儿,都没个扣儿大,咯咯……”
嘉琪妈抓着两根蒜苗晃了晃蒜头,解嘲地笑着对欣欣说。
“嗯,是小了点儿。不过你家这蒜苗还挺好,不像三姑家,都辫不上了,全成了蒜头。”
欣欣抬头看了看,一边说着话,手里继续辫着蒜辫儿。
“可不是好呗,都没抽出毫儿来。有这个芯子支楞着倒是不愁辫不上了,就是太硬,辫一天这手疼地。你大娘说专门出个人拿小锤儿砸软它,你说这多,哪儿砸得起!”
嘉琪妈一边说着,又是撇嘴又是摇头。
“你们留了多少蒜种?”一旁的江振突然开口。
“没留。我那青蒜别看个儿头不小,但都不成熟,留不成种子。”江峰回着话。
“那你明年不种了?”
“种啊。再买呗。”
“买?看咱家这行不?小是小了点,挑挑,也有大的。”大娘笑着说。
“呵呵,别说我要不要了,估计你们也留不成种子……对了,你们就没看出我们家蒜和别人家不一样来?”江峰停下辫蒜的手,望向这屋里的几位亲人。
“不一样?长得比我们的好点儿。你们弄的及时,肥料也有关。”大伯想了想,感觉这个答案应该是不错的。
“说到不一样,还真是!蒜苗比我们的高,出毫比我们的早。就连蒜头好像也比我们的白。”江振仔细回想着。
“嗯,对!去年老叔家出蒜时我看了,那蒜就是白,辫出来是既干净又好看,就是有点不像紫蒜像白蒜。”嘉琪妈也想起来了。
“你们说的都对。锄作及时有关,但这不是根本。说起肥料,说实话我家也不比别人多用,甚至比你们用的还少不少。”江峰顿了顿,看着大家,郑重地说:“我家种的是毫蒜。”
“毫蒜?”众人异口同声。
“对,毫蒜。你可以理解为专为出蒜毫的蒜。”
江峰这样说。
“还有这种蒜?从没听说过。”
“那我就说说我家的蒜。”然后江峰细细讲起来这蒜的由来。
原来,江峰的父母前年秋天搬家回来,当时江峰就表示把地还给老人种。有了地,自然要准备春天的种子,别的好说,这蒜种却成了问题。
村里的人家多少都种了蒜,但除了自家留下的蒜种,最多也就是留下一二百头自家留着吃。凑了好几家也只是凑了不到八百。而市场上只有自外地拉进来的一种剪头切尾的大白蒜,没有根,自然当不了蒜种。
刚好欣欣的两姨表妹出嫁,邀请参加婚礼。当时欣欣刚生完小薇,所以只好江峰前去。
嫁的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从江峰家东出二十里是二姑家所在的敖包。再东行十里过东大HB上十五里有一个窝几村。
酒席上,有人提议拿两瓣蒜上来。结果底下人太忙,拿了没有扒好地整头蒜上桌。江峰一眼看出这蒜的不同,明显瓣多皮白,还不是白蒜。所以酒席间隙,去拉了亲家叔仔细问。
这蒜是新亲家叔远在H省的亲家来串门时带的土特产。当时只有三百多头,因为没吃所以开春种了一池子,出了一千八百多蒜。老头儿也是识货的人,一头没卖,全留下准备当蒜种。
江峰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