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新上来的,挺有干劲和想法!”
江峰笑着坐下。
这云龙他自然认识,是自己奶奶的娘家侄孙。老表亲了,论起来也是他的哥哥呢。小伙子比他只大一岁,虽然小学没毕业,但却是村里的人精,极善钻营。
“说实话,前年你参加那场校田地竞标对我们的观念冲击很大。本来呢,按照学历和能力,原本是有意想让你进村委会的。可是你当时户口不在村里,严格来说已经不算村里的人了。还有就是我们都觉得你不会在村里呆久,随时都可能离开。所以那时候还是立足于村里的年轻人。”老支书随口解释了一句。
“我可干不了这,大爷你可别逗我了。”江峰一摆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来是想申请块房基地的。”
“房基地?你想在家盖房子?”老支书很感意外。虽说江峰这两年在村里种地种得也是很有模样,可你堂堂一个大学生,真要说留下就不走了,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
“再说了,你不是有房子吗?”
“那是我爸的,不是我的啊。我想申请一块,手里缓缓,也盖几间房子。”江峰笑着说。
“你小子肯定不是想盖房子!说吧,相中哪儿了?想干嘛?”老支书一摆手。
“房肯定得盖,不管想干嘛也得盖房子。至于哪儿嘛,都有哪儿啊?”江峰伸手掏出烟来给支书递过去。
老支书接过烟卷来,在手里捻了捻才扔进嘴里,任由江峰将它点燃。
“也没哪儿了。咱们村的房基地都是立足于附近,只要不是耕地就差不多。不过,这么多年下来,这附近能盖房子的地方也只有西场院和扬城北面的路畔子了。”老徐支书抽着烟慢慢说。
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这烟实在不咋地,呛嗓子还燎嘴,都没有旱烟好抽。
“西场面那水太深,又紧挨着西大沟。村里的死猫烂狗都往那扔,味不味儿地且不说,家里想养点儿啥也养不活啊。”江峰看了眼老支书,见他也是点头,才接着往下说:“扬城北面路畔子倒是可以,离我现在的场面也近。但那没人家呀,电也拉不过去。总不可能因为我一家再劳动人家农电局来埋一趟杆儿。”
江峰说着话,又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支烟来递给老支书。支书大爷一摆手,心想:我可不抽你这破烟了……
“你这小子分明是看对了地方,在这和我打马虎眼呢!直说吧,你想申请在哪儿?”老支书问。
“呵呵,我看对了有啥用,还不是得您老帮忙点个头?”江峰笑了,接着往下说:“先不说我相中哪儿了,我先问问您,老生产队留下那口大井,您们打算怎么办?”
“怎么想起问这了?”老支书彻底没想到。
这口大井,直径六米深十二米,就在村小学东南角的主街上。
想起这口井,老支书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不由得陷入了回忆当中。
合作社时,全村的劳力不分昼夜奋战了九天,才挖出并用石块砌住井壁而成。在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里,这口大井发挥了巨大作用。可是,随着包产到户,乡里把原来分配在村里的柴油发动机和水泵都收了回去,这口井就一直没再用过,这一晃就是二十年。
江峰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扰。
这口井承载着老一辈人太多的记忆和感情。
“唉……”老支书沉默良久,长叹一口气。
“这井早就不用了,真是白瞎了当年那功夫和那井水。你是不知道,那井三台柴油机都抽不干!咳咳……”老支书不自觉地拿起江峰放在桌上的烟来抽出一支点燃,吸得口大了些,立刻咳嗽起来。
“您们老一辈人对这井有感情,我能理解。可这井紧挨着学校,孩子们上学放学都从井边过。说实话,这多年我可多梦见这井了,不是梦见掉井去了就是梦见快掉井去了。井对面路北顺着扬城又是一左一右向北的主路和村路,它正处在丁字路中央正对,拐弯都不好拐。现在过往的车又一天比一天多,这多不安全呀!”江峰痛心疾首。
“你说的我们也都知道,也开会研究过。屯死吧,真是舍不得!也想过把这井盖住。可这么大的井想盖住也难呢!”老支书为难地说。
“大爷,这井我来治。你找人掏井吧,把井掏出来。这么多年不用,估计里面的泥土也有一两米深了。这么好的井,当年费那么大的力气,不能屯了。这井我管盖住,不过,我要扬城占用的那块地。”江峰说得很快,很严肃。
“你要扬城?你要它干嘛?”老支书是彻底懵了。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惦记上扬城。
那是一个纯粹的土龙。当年打井挖出来的土不算,生产队全体出动还又拉了三四天的土才夯筑而成。城头底宽八米,上宽三米,高四米,整整足跨三条街一百二十多米长……
“现在莫说不用这井了,就算用也是水带或四寸铁管。这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