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所长听了医护人员的解释,一脚踢倒可移动路灯骂道:“日了他个老子,什么脑电波不脑电波的。就他奶奶的是变异。”
沈庆宏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仍然没有制止他说话。
“我是直人,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恶意,如果说错了,您可别怪罪我。我虽说不懂医学,倒也听出点不正常来。平时也从媒体上看到过一些变异案例,通过射线、辐射等直接使染色体变异。美国内布拉斯加动物园诞生了一头小白狮,比正常的新生狮宝宝,平均体重重了将近半公斤。有人的脸上长满了黑色和灰色的毛发,长相十分吓人;有的但小小的,看上去却像一名头发掉光、满脸皱纹的八十老翁。我估计这个孩子是变异了,小小的就有牙齿,长大后咬人的话,怕是不好。您最好向上级机关回报。”李所长说。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至于是不是变异,我们得进行进一步研究。至于回报,那是自然的。沈庆宏,你安排咱们的医护人员对青花进行全面的检查,并对他们母子精心护理。我去看看王正出。”赵江安排好以后独自离开卫生所。
怪事是一件接着一件,赵江领命调查“食人谷”,青花所生的这个孩子又给赵江增加了个疑问。
其他人从青花所在房间里出来,七嘴八舌地议论,有的说是畸形的一种,有的说与“食人谷”的事有关,有的通过网络咨询专家,但最终没有结论。他来到在“食人谷”3D打出来的房子里面,见到醒过来的王正山本想仔细询问在他家中发生的事。但他得知青花生了孩子之后,爬起来就踏着夜路跑到卫生所抱着孩子呜呜地哭泣起来。赵江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那里能比得上三十多岁的王正山,他噗哧噗哧地喘着大气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急急毛毛的。别再吓着孩子。你放心,我们医生会照顾得很好,他们现在需要休息。”
王正山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放下孩子,轻轻地在青花额头上亲一口。他转身紧紧地握住赵江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谢,谢谢你们。我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恩不言谢!领导,您要是用得着我的地方,比如跑个腿,出个力气什么的尽管喊我。”
“什么领导,叫我赵江就行。”赵江看王正山老实巴交,也挺讲义气,心里暗自喜欢。
“那我还是叫您赵哥吧。我叫王正山,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说话。”王正山说。
赵江立刻把笑容收了起来,认真地问他:“王正山,我问你一个小时之前你和你的爱人看到了什么?在你的家中发生了什么?”
王正山仔细搜索着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详细地给他讲述了一遍:“我让老婆吃了点镇定剂就睡下之后,一道闪电好像刺吓了我的眼睛,随着听到咣的一声我就失去了直觉,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
赵江明白,也只能得到这些信息了。简单叮嘱几句,大家便各回各家。
第二天青花在赵江的帮忙下,带孩子来到城里医院进行检查。医生说可能是婴儿的异常反应,虽然以前没有遇到过,却也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告诉家属,只要孩子健康没有问题,就大可放心了。
夜色朦胧,凉风钻进赵江的衣领倒是感觉凉爽,两边的树叶在风中摇拽。赵江趁着消失的夜色,来到直升机机舱,工作人员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2112年6月29日上午九点准时返回基地。
当晚,赵江带领所有的人和所有的问题离开了瓦腰子。村里渐渐地恢复了平静。“食人谷”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奇怪的事,也没有任何媒体提起,除了几个喜欢探险的外地人胆战心惊地到访之外。
至于青花所生的那个孩子的脑电波,也再也没人提起。
直到十年后,就是2122年的12月22日,一个眉清目秀地少年独自闯进“食人谷”……
这天阳光明媚,晴空上飘着几朵白云,村里的微型无人巡逻像只蜻蜓敏捷地“S”形地飞着。村外的大道上没几个人,只有五六个小孩子一边调皮地打闹一边往田地里面走。这里的田地广阔平整,地下地上全部都是智能化的自然感应器,可以防寒防汗防洪。田地的东边是一片树林,林中树木郁郁葱葱,鸟语花香。这些孩子们常常到田地里找一些废弃的感应器,也到树林中玩耍,一玩就是一整天,到了天黑才回家。其中有一个矮个的孩子在最后蹦蹦跳跳显得格外精神,他圆圆的小脸红扑扑,身体瘦小却十分灵活。
边跳边唱:
天儿蓝,地儿广
羊羔羔跑满山,歌儿荡遍林
爸妈扎了根
姐妹系了绳
水儿清,风儿静
鸟莺莺飞满枝,笑声飘遍村
……
他正是十年前青花生的那个怪孩子,叫王可汗。他跟在年龄大一点的孩子后面进了树林,在树林中上串下跳,活像个强壮的野猴子,正玩得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