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叫马三(2 / 3)

韶光曲 张包包 4358 字 2017-06-16

身后那帮孬兵们嘻嘻哈哈的跟着自己的长官开路,有的还不轻不重的拍拍那个年轻士兵的肩膀。刚刚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群则是不免觉得有些败兴,有的高声咒骂着那个出门没带把的牛校尉,有的则是低声埋怨着那个年轻的士兵居然只动嘴不动手,宁城的日子果然越过越没奔头了之类云云。

年轻士兵的拳头又重新缩进了袖口,刚刚挺直的脊梁又像老农一般的佝偻了回去,也不理旁边的议论,慢慢悠悠的拐进了路旁的银光赌坊。

银光赌坊这个名字俗气无比,赌坊方面声称这是取的银光闪闪,招财进宝的意思,而前来搏一把两把乃至无数把的大兵和兵痞们则坚称这是老板咒他们银子输光,无数次要求改名而无果。但这并不妨碍赌坊每日里人头攒动财源广进,因为整个宁城城里城外只有这么一座赌坊,而且只允许有这么一座赌坊。

因此有人说那个从未露过面的赌坊老板是李校尉的大爷或二叔或侄子或私生子或十九房姨太,甚至有的说幕后老板干脆就是在宁城说一不二的李校尉,可从来没人有胆子问过李校尉这事。因为是垄断经营,所以在这间赌坊里您就别指望环境优雅热情服务宾至如归什么的,荷官伙计不骂你是给你脸,不揍你是人家手懒,谁让你人闲手贱银子多了发痒非进人家的门呢?所以这家赌坊自打开门以来,脾气臭性子野下手黑的宁城大兵们跟脾气更臭性子更野下手更黑的赌坊伙计之间的战争就从没停止过,哪天不打上一架都能让宁城人啧啧称奇好几天。而每次单挑或群殴之后被鼻青脸肿踹出大门的无一例外的是宁城的大兵和兵痞们,以至于有人认为把宁城的游骑换成赌坊伙计,估计草海的蛮子早就被杀得一干二净了。

但凡事有例外。

那个面目平凡的小兵刚刚踏进赌坊的大门,立马窜出一个伙计,端座奉茶递毛巾一条龙服务行云流水,点头哈腰口称“小爷”不止,简直是优质服务的典范,哪怕是最难伺候的恶客也难得挑出什么毛病,让人简直怀疑这里还是不是那个店大欺客的银光赌坊。

也不奇怪,在宁城能让银光赌坊称爷的,除了这位小爷,就只有那位说一不二的大爷李校尉了。

为啥?打不过呗。赌坊功夫最高的杜老二,骂了人家三个字,被打掉了三颗牙。下手最黑的毛五,手指头被拧折两根,嘴最臭的李大被扔进了粪坑……打遍宁城寂寞无敌的银光赌坊,自从遇见这位小爷,哪怕小指头都不敢伸出一根。

好吧,咱开赌坊的,打架那是副业,咱跟你赌!结果半天下来,不但输光了赌坊的流水,连放高利贷的至尊法宝印把子都抵给了这位小爷,要不是宁城的那位大爷发了话,整个银光赌坊都得换了主子。

后来,经大爷从中协调,小爷和赌坊达成协议,每月初一十五,小爷可以进赌坊赌一次,每次最多赢钱不得超过十两。再后来,每月十四和三十,赌坊都主动上门,给小爷奉上二十两白银的孝敬。

可今天既非初一也不是十五,赌坊的孝敬更不敢间断,而且这位小爷向来守规矩,今儿个咋就进了赌坊?于是乎不但伙计小心伺候,连赌客们的吵闹叫骂声也渐渐平息,所有的焦点都转向那个沉默喝茶的小兵。

得到消息的掌柜赶紧一路小跑过来侍候,小意的问道:“小爷,您有什么吩咐?

小兵一愣,有些恍然的四处瞅了瞅,有些回过神来,站起来很认真的对老板说:

“对不起,我走错了!”

说完,大步踏出了赌坊,留下了一帮不知是诧异还是恼火的掌柜伙计。好半天,掌柜也回过神了,冲着四周还在愣怔着的伙计赌客们吼道:“看什么看,也不怕看瞎了眼,该干啥干啥去,没事的滚犊子!”

轰然一声,银光赌坊又恢复了往常的喧嚣。

小兵出了赌坊,又佝偻下了身子,缩着袖子,走进了对面的一座楼子。

这座楼子叫红媚楼,名字依然很俗气,背景依然很霸气,是宁城里边唯一的青楼。

按说宁城这么一个偏远鄙陋的小地方的妓院,能招揽到些俗脂庸粉半老徐娘就算难能可贵。可架不住近些年来宁城富得流油,于是红媚楼里不但有来自帝国内陆大城市的漂亮姑娘,有颇具异国风情的蛮女,还有来自中原的风情各异的赵女齐女,甚至楼里那两位镇宅的姑娘,据说来自南国水乡,那里的女孩子据说长得水灵灵白嫩嫩,个个是榻上销魂的极品。

红媚楼的艳名远播燕国北疆,附近百里之内的几座城塞里的军官大兵有俩闲钱就会找尽各种借口到宁城的红媚楼“出公差”,北上南下的各国商旅因此把宁城当成了必然中转的一站,要说一座红媚楼繁荣了一座宁城,也不为过。

就这么一座鼎鼎大名的红媚楼,今天因为一个小兵的贸然来临,轰动了起来。

进楼是大堂,几个正在门前迎客的老鸨、妓丨女,十几个正在和客人喝着花酒的姑娘,几乎是同时发现了这名穿着普通士兵棉袍的年轻人,于是无数声尖叫响起,拉客的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