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蒙逃出了土地庙,没跑几步脚步就踉跄了起来。
屁股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有些呲牙咧嘴。他看了看四下无人,褪下裤子费劲的扭过身去,发现他右边的屁股蛋子上有一只红里透青、形状纤巧的脚印。
“姥姥的,碰到这么个疯丫头!样子不咋地,脚丫倒是长得挺好看……”张小蒙使劲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脑子里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念头撵走,然后系上裤子,继续向着南方走去。
没走多远,他便察觉到通向南方的大路小路设满了关卡,不仅布满了大队的军兵官差,还间杂着不少的修行者,对于往来行人商旅严加盘查,不时有人被如狼似虎的官差拉出人群五花大绑上塞进路旁等候的一辆辆马车。于是他转头向东,发现情况大同小异。没奈何他又转回了土地庙。
他身上只有七枚大钱。可是他进不了城,就算腰缠万贯也没地方花销,所以他要解决咕噜作响的肚子只能自己动手,寻那些飞禽走兽的晦气。他在土地庙附近转悠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便选择了向相对安全的北方搜索。
远远的前方传来一阵打斗声,把他吓了一跳。按说他早就该发觉的事情,如今却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闻其声知其事,他不知道这两天他的感觉出了什么毛病,但是好奇心驱使着他继续向前一探究竟。
等到他转过山脚,感觉到三股异常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时,距离现场已经不足三十丈,连对面四个活人和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的面目都看的一清二楚。对面显然有三个修行者,而且这三个修行者与他以前见过的孙大齐之流在境界实力上无疑有着天壤之别,他居然凑到眼前才发觉!他知道只要他没有轻举妄动,对方察觉不到他的小秘密,可他还是有些心虚。尽管那个被围攻的少女感觉上全无修行者的气息这点看上去有点奇怪,尽管那个少女让他感觉有些面善,但他还是决定溜之大吉。
要想活得久些,少管闲事无疑是明智的选择。
他又转回了山脚后边打算拔腿就跑。他跑起来就像一道风,比起雄峻的草原烈马都毫不逊色,用不上一刻钟就能跑回土地庙——不,他不想再回到那座见了鬼的土地庙。自从他昨天进了那座庙,见鬼的事情就一件接一件,还是离得远些好……
可好半天后他从自己的乱糟糟的想法中醒悟过来时,他发现自己还停留在原地,面朝南方,竟是一步也没有迈出去。
山脚后面的空气中,似乎生出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他寸步难移。
不——没有什么屏障,张小蒙很确定这点,那面屏障似乎生在他的脑袋里。
他想逃,可是有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回响:
——回去!救她!
张小蒙很清醒,他不想管闲事,更不想将自己置于险地。他像赶苍蝇一样想把那个声音赶走,却无法做到。他继续努力的想逃走,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竟然不听使唤!
咋回事?张小蒙发了毛,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突然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你说吓人不吓人?
张小蒙咬牙切齿的想挪动他的双腿,无效。想扭腰,妄想。想抬手,没门。想转头,居然就转过来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皱成菊花的老脸,差一点就跟他撞在了一起。
那张老脸似乎也没想到他居然能转过头来,显然也吓得不轻,不过也就那么一刹那,然后嗖的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飞出了他的视线。
张小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芊芊那声尖叫:
“流氓!逃犯!救命啊!!死人啦……”
然后他就跟鬼上身了似的冲出山脚,操起两块石头,无需寻找目标,更不用瞄准,随手便掷了出去。
他曾经在草原用天下独一号的特大飞刀收割了数百条蛮子的性命,他曾经在南下的路途上用随手捡到的石头猎获了数不清的飞禽走兽。这次的距离更近,面对的却是修行者,而且是异常强大的修行者。
就在飞石破空的那一刹那,他发现自己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可是他的意识一直清醒,他一直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的脸白了心凉了手抖了神慌了,可是作为一个年纪不大却身经百战的前边军士兵,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只能一往无前。
他一拳击碎了一块磨盘大的巨石,四散迸飞的碎石几乎在眨两下眼睛的功夫便化为他手中的一片石雨,呼啸着飞向同一个目标。而张小蒙则纵身而起,在空中从腰间拽出他仅存的一把直刀,化作一道青烟,紧随着那片石雨杀入场中。
两块比拳头还大的石头袭来,身为修行者怎么会察觉不到?可是距离太近速度太快,尤其是完全不清楚偷袭者的实力境界,壮汉很是持重的收回捣向芊芊的那必杀的一拳,准备先行避开石头再说。
两道迅疾凛冽的罡风划过,然后就是啪的一声脆响和噗的一声闷响,一块石头凌空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