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人也,战国时燕国大将乐毅之后,今辽西伯乐猛之子。十二岁从军,随其父镇守辽西。乐猛助燕宁平定幽州有功,封辽西伯,乐庭遂留于燕宁军。少与其父修阵战兵法,稍有韬略,曾出奇谋大破辽东匪军,特擢为偏将军,为辽东王重。
我看着手上的案卷,大致知道了这个乐庭的来历,世家子弟能像他这样的不多了,看来值得一交。
“刘铭,齐相国来找你了,现在就在你的院子,你快过去吧。”一个儒生匆匆跑进来对我喊道。
相国亲自到我这里,必定不是来看望我的,一定有什么事。我走出库房,径自回自己的住处,路上不禁思索着齐相国的来意。
“相国大人亲至,铭有失远迎,还请责罚。”我见到年纪轻轻,神采飞扬的齐相国,先一步请罪道。
“请起,请起,我不过是路过此处,事先并无告知,怎会怪你。”齐相国温厚道。
“不知相国来此有何见教?”我给齐相国倒了杯茶,“寒舍简陋,只有粗茶,还望相国见谅。”
“无妨,我本是武人,对此也不做讲究。”说完,齐相国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是啊,听闻相国本是王上的卫队长,如今却做了相国,可谓是文武双全啊。”我称赞道。
“哎,称不上,我可称不上文武双全,论武艺我可不如魏航。”齐相国摆着手推辞道。
“但魏将军可治不了这一个辽东国。”我笑道。
“你倒是挺能说的。”齐相国嗔怪道。
“对了,我来这儿是有王上的旨意要给你。”说着,齐相国从袖筒里掏出了一块黄帛。
“王上要你担任辽东郡文学史,巡查辽东学风,限期三个月。”齐相国把黄帛递给我严肃道。
我看着上面的旨意,有些头大,第一次出仕就给我这么大一件任务,我要是完不成怎么办?
我没有立即把黄帛收起来,而是放在了桌子上,“承蒙王上垂青,只是我初入仕途,就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我恐怕会让王上失望啊。”
齐相国倒是没有在意一般,仍旧笑着说,“你不用担心,王上用人自有他的道理,这次我亲自前来,也是有意要看看你是否能担此大任。”
“看相国的样子,是觉得我行喽?”我看他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就觉得我逃不过了。
“是,言行谈吐,举止风度都是上乘,我很欣赏。”齐相国自己倒了杯茶品道。
“相国这话说的,真的认为我刚刚的言行好吗?”我有意试探道。
“见面抢先请罪,一副恭敬姿态,话中满是赞扬之词,明显一个阿谀奉承之辈,可是如此?”齐相国品着茶说。
“是。这样的人相国说是上乘?这样的人相国也敢用?”我质问道。
“你的茶不会骗人。”齐相国放下茶盏道,“你可以掩饰你的言行举止,气质风度,但是这杯茶暴露了你。如果你真是那样的阿谀奉承,贪生怕死之辈,这杯茶可不会这么粗。”
“我这里除了这样的茶,可实在没有别的了。”我继续解释道。
“再粗的茶,要是用心,也能挑出些好的,可这一盏,底下可都是茶叶渣。”
“相国来得突然,匆忙间未做准备。”
“呵,如果是这样,那你可真不是个合格的阿谀奉承的人。”
“这......”我有些接不上话。
“好了,不要再装了,我好歹这些年也见识过不少官吏,是哪一种人我还是看得清的。”齐相国看我还要推搪,便一口咬定了下来。他突然严肃起来的样子倒是把我镇住了须臾。
“好吧,欺瞒相国,还请恕罪。”我无奈道。
“我知道你不爱参政,只好一心读书,可是活在世间,你终究是要入世的。”齐相国起身,看着门外的夕阳,昏黄的光漫进来,看得人眼前一阵迷离。他削瘦笔直的身影在光晕之下,显得越发单薄脆弱。
“我会不辱使命的。”我在他身后行礼道。
“嗯,你的房子格局可不太好。”说罢,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黄旧的光中。
天授八年四月末,刘铭奉旨往辽东各郡县巡查讲学。至八月上旬回,上《劝学表》一篇回复王命。
臣奉王命查察辽东诸郡县教学,今回禀如下:
辽东北塞,寒苦已久,自周至燕,学问不兴。前汉虽广布教化,然未深入辽东民心,又历神星大乱,百业凋敝,教学荒废,百姓只思存活岂想求学?今臣遍察诸郡县,学堂乏人,私塾少见,可知教化浅薄也。自古盛世必出自教化,今海内一统,九州待兴,内有能臣主政,外有强将守国,唯传文化于天地,方可成就千秋盛世。吾国初建,政令未全,诸郡县尤少节制,望王上与相国多加训诫,以成上下一心之势。教学之务,上可命五经博士,下可令地方曹属,修学堂,传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