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的吧……”刘扬看向低头跪着的近侍,想确认自己的猜想。
“是是是,太子说的是,正是船木崩坏,而工人们又早被遣散,这才不得已调用了宫中内侍。”
刘潇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他们的解释。
“带我去见见那几名调来的内侍。”刘潇命令道。
被调入的内侍一字排开在刘潇等人面前。刘潇把王宫的内侍叫了过来,让他指认出那个与被害内侍住在同一房间的内侍。
王宫内侍走了一圈,拉出了一个小内侍。
“抬起头来。”刘潇看这小内侍一直低头不语,便命令道。
小内侍有些畏惧地缓缓抬起了头,脸上赫然一片伤疤,令人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刘潇皱了皱眉,硬是没有收回目光。她问道:“你可知在王宫中与你同居的那个小内侍死了?”
面前的小内侍面露惊惧,慌忙跪地求饶。
“公主,你吓着这孩子了。”卫辰宇在后面小声提醒道。
刘潇咳嗽了一下,缓了声音道:“我没有要问罪你的意思,你先起来,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
小内侍抬头看了一眼刘潇,见她已和缓了颜色,立即感激涕零地谢恩。
刘潇在前面问话,卫辰宇却拉着齐飞在后面悄悄地退了出去。
“齐兄,你是否觉得……”卫辰宇拉着齐飞一出门,就用试探的目光想要发问。
齐飞打住了他的话,“我已经感觉到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走。”
城南的茶社里,卫辰宇和齐飞面对面坐在一个隔间里。
“齐兄,我想此事我们还是及时抽身的好。”卫辰宇说道。
齐飞点了点头,“我也有此意,淮南这池水实在太浑……只是若我们抽身,刘铭他们怎么办?”
卫辰宇也有些为难,“若是我们不给公主足够的支持,只怕她会顶不住压力而先做处置……不如这样吧,我们与公主分头行事,我们就在宫外查访,不去掺和宫内之事。”
“好。那我们就从工匠查起,看看那暗箭机关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齐飞赞成道。
“你输了!”我乐道。
“秦铠不是说你棋艺极差吗?”杨震在我对面不悦地小声嘀咕道。
“啊?你说什么?”我装作没听到。
“啊,我是说,这都过了好几天了,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了?”杨震岔开话题道。
“不用急,就快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好好珍惜咱们在这儿享受的时光吧!”我笑道。
杨震伸了个懒腰躺了下去,慵懒道,“的确是享受啊,不仅什么都不用做,还衣食无忧,你看我都胖了一圈了。”杨震捏了捏他鼓起来的肚腩,故作嘲讽。
“只希望卫辰宇和齐飞能及时抽身,以免陷入这淮南泥沼啊……”我也躺了下去悠悠道。
“抽身?泥沼?”杨震重复了这两个词。
“嗯。公主名镇淮南,淮南王式微,国内大小事务已多委于公主。但是,你不要忘了,淮南还有一位太子呢!”我缓缓道,就像讲一个故事一般。
“那又怎样,我听说公主与太子的关系很是亲密。”杨震不解。
“太子将来可是要继承淮南王位的,到时候难道还要公主主持淮南吗?”我问。
“到时候公主自然会把大权交回太子的。”杨震说。
“只怕太子不这么想。太子是公主的弟弟,正值年轻气盛,怎会甘于虚居东宫,无所事事呢?”
杨震听言,猛地坐起,不想扯到了腹肌,立时疼得嘶哑咧嘴,“哎,不是,他们姐弟关系那么好,太子是不会有别的想法的吧。”
“是吗?公主一心为国世人皆知,可敬可佩,但对太子来说,这样一个姐姐是不是太过强势了?若换作是你有一个事事都为你做好,让你只需高枕享乐的姐姐,你愿意吗?”我反问。
“当然愿意啊,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享乐,那简直赛过神仙了!”杨震想也不想就乐得开怀地说道。
“你啊,是这几天享受傻了吧!”我笑他,“你可不要小看了权力的诱惑。”
杨震大悟,历代王子夺权之事一点都不少有,里面哪个王子不是极尽荣华富贵,可哪一个不也都禁不住权力的诱惑而奋不顾身地冲入争夺权力的漩涡。
“你是说……”
“淮南王室的内部尽是隐忧,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多方角力的漩涡……”我支起身子,看着杨震,慢慢抬起手指着他,又回指向我,“你我二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杨震回怂了怂肩,畏缩道:“不会吧?这么倒霉?”
“不过幸而还有卫辰宇,齐飞相助,公主也心系大局,我们定能转危为安的。”我轻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