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也是在大槐城出生的。”月真人停下了摇晃,起身坐到了石桌边,看了一下茶壶中的水,发现已经许久没有续过。
“对,我……后来去了帝都遇到了仲师兄,后来才来了这儿。”
“你也在大槐城住过吗?你认识我父亲吗?”姒无邪惊喜地问道。
“呃……无邪师姐你的父亲是……”云无馀吃力地回忆起对方的姓名,发现并没有她姓氏的记忆。
“我父亲叫做北落师门。”
“呃,抱歉师姐,我应该不认识……”
月真人看两人不再对答,才幽幽地问道:“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我不太清楚我父亲的名字……”
“……”
“我本来是跟我母亲的姓的,离了族我才改姓云,因为我父亲是入赘的……我母亲的名字是酉时雨……”
姒无邪本来暗淡的目光顿时又亮了起来:“玉姨?你母亲是不是还叫做小玉?”
她兴奋地抓住了云无馀的双手。云无馀愣愣地点了点头,他不清楚对方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月上初弦看着两人,只是温柔地沉默。
“你父亲……等等,我记得的,对,叫做伊术!我父亲和你父亲、母亲都是好朋友!”姒无邪激动地包住他。
云无馀愣愣地继续点头。
“你父亲在帝都当过大司徒……虽然我也不知道大司徒是干什么的。”
“???”云无馀继续愣愣地点头,也可能是因为被姒无邪摇得过于厉害。
“哎,当时你还没出生,玉姨怀了你好久,后来我去大槐城已经找不到她了,没想到还能遇到你。”
云无馀被姒无邪搂在怀中,吃了满脸的温香软玉,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但是对方已经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
他看到了姒无邪盘发的玉簪,感觉有点熟悉。
“这只玉簪叫做乘鸾飞烟,还有一根叫做凤栖梧桐,我父亲送给了你父亲,说是传给玉姨生下的孩子,你的那根呢?”
“我把它和我母亲一起葬下了……”
姒无邪又回忆起了当初亲手葬下母亲的场景……背上行囊,从弱水河到不咸山千年不化的雪峰……她搂着云无馀,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觉得这一切真实地像是梦境。搂着他,就像之前青花娘子搂着她一样。
云无馀也沉默了下来,轻声问道:“师父,你找我,什么事?”
月真人安静地坐着,同样沉默着,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许久之后,她才懒懒地起身,说道:“明天开始,让师姐督促你练功。山下的宗门产业,你不用去了。”
声音还在,但是人已经飞出了千米之外。
七日之后,松峦峰练功场。
沈琳远远地望着姒无邪,后者正在与云无馀调笑打闹,完全没有一个成年女子该有的仪姿。
韶冉说道:“师姐你还有心思管人家的仪姿,这好大一块肉又被月师姐挖走了,我都没机会下手。”
沈琳没头没脑地说道:“紫云堂要被她接管。”声音听不出情绪。
“她?就这么一个小屁孩?”韶冉嘴上说着不信,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毕竟是北师兄的女儿,修为……你我门下百年之内,已经无人可及于她了。”
“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宝长得,北海那种地方……”
登龙峰。
伯高函坐在讲台上,还未开课,月上初弦也出现在了他身边。
伯高函一直以为云无馀是月师姐与北师兄的儿子,直到那天,姒无邪出现在云台之上时,他才发现他错了。
他仔细查看过那孩子的根骨,发现这孩子根骨与领入宗门那天众人所得的结果完全不同。这孩子的根骨虽然谈不上绝佳,也算是上乘,所以根本没有停滞化气期多年的合理性。
她用方法故意掩饰了孩子的根骨品相。
可是她后来根本没有好好教过,这看起来倒像是仇人的孩子一般。
后来他又发现,每当月师姐看像这个孩子时,眉目间就有一种淡淡的忧愁。
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弟子,伯高函猜了无数次,最后他笃定了一种想法:月师姐不想让他显山露水,也不想让他涉足四海,像是要把他捆在身边。
但是孩子长大了,眉目也变得明朗,根本不像北师兄。
这些年这孩子的根基不稳,心浮气躁,已经无心修道,倒是每天忙于俗世的财货买卖。
这倒是个办法,让他绝了无所事事的日子。
然而姒无邪出现后,这一切理论差点被推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