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歌等着小荼出来，不知等了多久，直到绵歌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不受自己控了，就连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隐约听见从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稳重而坚定，有种君王的气吞山河之气。绵歌缓缓的睁开双眼，尽管不甚相信，但映入眼帘的确实是她那个上月刚满了五岁的弟弟，安荼。

“小荼。”绵歌轻轻唤了一声，看见小荼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她终于能安心一些了。

小荼盯着她看了一会，眼中充斥着迷离，像是于眼前之人从不曾相识一般。绵歌也注意到了小荼的眼神，但现在的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一探究竟，只能认命的等着。

小荼看着看了一会儿，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恍然的神情，喃喃道：

“天命司？”

又是这个称谓，绵歌认命的点点头。

其实小荼并没有太注意到绵歌，他是肯定到的，眼前这人是谁。小荼又向前走了一步，到了距离绵歌更近的地方，俯下身子，口中自顾自的念叨着。

“灵者为君，守灵为司。”

小荼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覆在绵歌手上的伤口上。此时的绵歌只是一心不解着小荼怪异的行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口已经离奇般的愈合了。当她真正意识到手上的伤时，小荼已经又将手放在了她心口的位置。绵歌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柔韧的气息在自己体内游走，贯通了全身各处，之前的各种不适都渐渐的消失了。与此同时小荼的眼神也变回了之前的纯真，不再是刚刚那种迷离与冷冽。

“阿姐？”小荼叫了一声绵歌，语气间尽是委屈。显然他并不记得刚刚发生过什么。

绵歌冲小荼微微一笑，安慰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小孩儿。

“天意啊！”季长山将怀中的绵歌放开，长叹一声。

绵歌和小荼皆是不解的看着他，绵歌的眼中甚至蒙上了一层怒意，她需要一个解释，这般刻骨铭心的罪可不是能平白无故就受了的。季长山也明白绵歌现在心中所想。

“歌儿，你莫要怪伯伯，这都是命啊。”季长山哀叹一声，继续说到。

“你是天定的命司大人，这场伏羲血祭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

“命司为何？血祭为何？我，又是为何？”绵歌恢复了体力，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季长山像是早就料到了绵歌会这么问，耐心的说道：

“命司者，神之使臣是也，得来天命，福泽万民。血祭者，伏羲筑台布令，历代命司血祭之后方得天令。你现在应当已经知道了你这任命司的所得天令是什么了。”

“什么天令？我不知道。”绵歌听懂了季长山之前的几个解释，却不知道他口中的’已经知道了的天令’到底是什么？

“你已经知道了。”季长山笑笑，慈爱的抚了抚绵歌的头。忽而脸色一变，继续说道：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伯伯也无力回答，只能说是，命数而已。”说完，季长山低低的叹了口气。

“而已？那小荼呢？也是而已？”绵歌气愤的问道。

“荼儿他是你的守灵君。这也是他的命。”

“守灵君又是什么？”

季长山看了一眼绵歌身边的小荼，解释到。

“历任天命司都有自己的守灵君，而守灵君的职责便是守护天命司的灵魂。倘若有一天你性命危矣，能救你的便只有他。世间任何医药，对你都是没有用的。”季长山说完，转到小荼那边笑着对他讲：

“所以荼儿以后要好好保护阿姐，知道么？”

小荼讷讷的点点头。

“如今你二人皆明白自己的使命，我也能不负我季氏一族的使命，百年之后我也得以颜面去见季家的列祖列宗了。”季长山欣慰的说道。

“歌儿，你可还怪伯伯？”季长山回头问绵歌。

绵歌笑了笑，摇摇头。

“就像伯伯说的，这也许，就是我二人的命吧。”

季长山听完点点头，眼中尽是欣慰与，无奈。之后他便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小荼对当年事的记忆也就只停留在了这一幕。没有人知道，绵歌回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出笔墨，在纸上写下一行在她心中回荡已久的字：

“我命由我，不由天。”

回忆结束，要放着正片啦啦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