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陌生的被褥,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这是薛诚醒来的第一反应,他努力回忆:他当时一一寻到各茶馆、酒楼,想要和那的老板打听打听是不是会有闲置的打杂职位,没有任何意外地都被当做乞丐或小流氓给轰走,尽管他极力解释。在这之前他已发现在幽州城中并没有关于通缉自己的任何消息,他不知是何故,但不论是为何对于他而言也都是好事,再也不用畏首畏尾、夹尾缩头。就这样他走过了几条街道,访过了不知多少商铺,最后隐约听到自己被当做碰瓷敲诈的了,然后便因为中暑全然昏迷了过去。
心想:“想是这儿的主人将我带了回来”。努力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房中间位置的桌旁,看到了上面几盘子的菜肴,有馒头、一些凉菜,最让他肚子受不了的当是一盘用碟子盖住的、香气扑鼻的肉菜,他很确定那中必有猪肉。口水已经顺着他的喉咙流过他的胃部,但他确实没有动手,纵使桌上碗筷齐全。他有所顾虑:“万一这并不是为我准备的,我若吃了,岂不坏了事”,他心里感激这家主人的收留救命之恩,是绝对不会随意乱动此间物什。“再者,我一街上晕倒的乞丐,别人就算好心将我给救了回来,也不至于如此好生相待”。忽地双眼一定,他发现盛放馒头的那餐盘底下竟压着一小纸条,他拿起一看,上写:“完食后,桌上的药记得一并喝下,便可离开”。
“方才只顾饭菜之事,却是忘了自己身上的不适”,此刻再难抑制自肚中散发的饿意,大快朵颐后就将桌上的饭菜消灭的一干二净。
“饭也吃完了,药也喝了,虽暂时还仍感觉全身酸痛不已,但想来过会儿便会好转,我也不便在此地久留不走,以免增添主人的负担”,思定便起身离去。
刚一出门,突然想到少了些什么,心中一惊:“狗兄!”,再联想到自己所受的待遇,不禁惊恐担忧:“难不成……”想到这里,再也来不及多加思考,大步四迈,四处找寻。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他如此不小声的呼喊会惊到这府中的他人,四处找寻无果,也不见有人闻声前来。
到处乱走的他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想来应该是这院落的前厅的大门前。这门着实不小,足足有他两人來高,两个虎头扣吊配上赤红色的门板显得威严不已。
“怎的偌大的府中竟没有一人,那些给我准备食物的人总该在吧?”正在他思算之际,突然听到门外一阵马蹄声,然后便是一些话语,他听不真切,“想来是府主回来,我得”找到来时的路之后,迅速原路返回,回到了醒来时的房间里。
回到房间不一会儿,他便听到外面都一下子“忙活”了起来,各种叫喊、急速的脚步声,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心中牵挂着狗兄的薛诚急欲知道它的下落,于是便将门打开,想找一个人来问问。也正是他运气好,一腿门便看到了一侍女装扮的女子从门前经过,他一下叫住了她,那人正端着一盆还没有削的土豆、迈着小碎步疾奔,突然被人给叫住,转头一看,“你不是今天早上小姐救回来的那小乞丐吗?”,然后稍显怒气,“你怎么还没走?想赖在这里不成?”
薛诚知道对方误会自己,心中自然有些不快,“你怎将我说得这般不堪,我虽受惠于你们,却也不应受如此轻薄”。那女子轻蔑一笑,“懒得理你,我这还有正事要办,你快走罢”说完就欲离去。“诶,我的狗呢?”“什么狗?”,“就是我晕倒时在我旁边的那个”,“哎呀,没时间和你说了,不然你就跟过来和我一块干活吧!府里今天来了一位贵人,再和你耽搁下午,我可担当不起”,“愣着干什么,快呀!”
……
她将薛诚带到了一处房中,看样子应该是厨房一类的地方,此中有很多人都在忙活,手脚一刻不曾停歇。有了他,削土豆这种活自然转移到了他手里,而他干起来也毫不含糊。其实方才那名丫鬟其实本来是不用做这些粗活的,只不过今天情况特殊,不知是为了迎接什么大人物,竟然动用了全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去迎接,这才导致了当时府中空无一人的情况。现在虽手上时刻不得闲隙,但脑子却清晰不少,薛诚心想:“那纸条上明明让我醒来吃完后便离去,没想我却一时心急,在府中四处乱走,险些乱了府中安排、坏了大事。”“却是不知府中置办何事,如此这般兴师动众;也不知道这府主究竟是何许人,想来应该是幽州的大户人家”
一时间刷锅、洗完、剥葱拍蒜,整间宽大的食材房声声不息,动作不停;每一个人都不曾有所怠慢,薛诚更是格外的卖力,一个总管似的老人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不一会儿之后该做的也都做完了,大多数人也都被派去了别的地方,只剩下五六个人负责洗刷的工作。这时先前将薛诚领到这里的那个丫鬟去而复返,看见薛诚还在这里后暗自松了口气,走到薛诚身后,叫他道:“小姐说你的狗没事,只是老爷不喜欢府中有猫狗,所以就没将那狗给带进来,你随我来,领狗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