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条小心翼翼的将他绑好,一端系在马上,另一段系在她的身上,顾不得哭泣,调转马头往回走。
本就精湛的马术,因为加了一个人的重量,她几次跌落马,身上的衣裳染满了血迹。
此处离兰汐山近,她便赶往山下去。
天边残霞,大片大片的染红了身形。
马不停歇,赶了三日三夜,终于看见,山脚下小木屋正晒着草药的爹。
身音还未喊出口,便沉沉的倒地。
安父一直替他们熬药,忙的焦头烂额,安唯终于悠悠转醒。
刚醒来,四处打量,确保安全,便急着下地找他,安父端着刚刚煎好的药进来,连忙拦住她,告知她,沈辰昔中毒很深,恐怕一时解药还制不出来。
她匆匆喝完药,不顾阻拦,便到隔间寻到他,他已经被换了粗布麻衣,依旧难掩出尘容颜,只是往日的光彩不再,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只凭着爹爹的药吊着一口气。
忽视自身身体的虚弱,她固执的要替他解毒。
苦苦研究三日,终于在一个微风暖阳的下午成功了,她将药喂给他,奈何中毒已深,一时半会醒不了。
她轻轻擦拭他的脸颊,终是撑不住了,伏在床沿熟睡。
青丝似是被人拂过,一点一点轻轻拢起,睡梦中弯起了眉眼。
待到那人的手刚刚将青丝拢好,她猛的醒来,投入他的怀抱。
低语,你醒了,真好,眼角不自觉溢出泪。
傻丫头,他轻抚她的背呢喃。
此后,山间繁花从中,梨花树下,浅溪旁,都有两个身影,一个笑的眉眼温柔,一个闹得没心没肺,一帧一帧的画面定格在他的笔下。
画册愈来愈满,每一张都是不一样的风景,而每一张都是一样的提笔:择一人长安,与一人白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