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突然分开三路,转身就跑。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杜玉龙明显战斗经验不足,一时竟愣了一下,但很快,他从茫然失措中冷静过来,迅速作出决定,朝最右边那个人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马车的窗帘突然拉开了,两道影子从车窗口蓦然飞出,一道是耀眼的白光,以闪电般的速度射向最右边那个黑衣人。
那是一道剑光,眨眼之间便追上那道黑衣人,从后背刺入,又从前胸透出来,而强劲的剑力更是将那黑衣人整个身体带动着飞了起来,往前扑出数米,这才倒地,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另一道影子,则是一道人影,正是早先钻进马车的杜宗清。他此时身影如一道疾风,迅速向中间那个黑衣人掠去。
杜玉龙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心中一时大为震惊,他从来没有和父亲共同对敌过,此时才知,自己的父亲对敌经验是多么的丰富。
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啊。
杜玉龙的这些想法,也只是火石之间,旋即,他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所追黑衣人身上。
这几日杜玉龙已将逐影步练至小成,此时逐影步展开,竟出现了一道残影,数息时间便追上了黑衣人,然后,他手腕一抖,一片剑光闪过。
那黑衣人闻得身后破风之声临近,急忙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杜玉龙近在咫尺,眼中顿时瞪圆,显露出极度的惊骇。
但,他那极度惊骇的表情却永远定格在了脸上。
因为,他的脖子已被斩断,他的头颅已经高高飞起,呈一道抛物线向旁边坠落,掉在地上还骨碌碌地滚了很远,才停了下来,一双眼睛却还兀自圆睁着,十分不甘地盯着高远的蓝天。
杜玉龙双脚落地,长吐一口气,但心情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剑时的激奋之中。
这是他穿越到这片玄域之后,第一次杀人,因而心情略微有些紧张。
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父亲那边,父亲已经将其中一个黑衣人生擒制服,正推着那人朝马车走来,一边走,一边看向杜玉龙这边,喊道:
“去帮我把剑捡回来。”
待杜玉龙将长剑拾回,父亲却指了一下被生擒的黑衣人,对杜玉龙道:“这个家伙交给你处理。”
杜玉龙有些愕然,问:“怎么处理?”
“当然是杀。”
杜玉龙旋即明白,这是父亲对自己的考验。
杀正在逃跑的人是一回事,而杀站立着不反抗,不动弹的人又是另一回事。
杀正在逃跑的人,杀手只会在意目的,只是需要果断。
而杀站立着不反抗,甚至不动弹的人,则需要一份心理素质,需要一种杀伐之气,说得好听些叫勇气,说得不好听些叫杀伐之气,叫狠厉。
而父亲此时,正是要锻炼儿子的心理素质,积累儿子的杀伐之气。
毕竟,想要成为强者,必须具备一个强者应有的特点。今后的许多事,还需要儿子独自面对。
杜玉龙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深深看了一眼父亲,父亲也在看着他,眼中却是有着鼓励和期待。
杜玉龙不再犹豫,不再迟疑,转身向早已吓得瑟瑟发抖,钻入马车下面的易东大声喝道:“快出来,将马车赶到前面去。”
易东战战巾巾从车底下爬出来,缩着脖子四周看了看,站了起来,坐到马车驾驶座上。
杜玉龙对父亲道:“爹您请上车,这事我会办好的。”
杜宗清重新钻进马车,放下车窗帘。
易东提起那兽筋做成的鞭子,“叭”地打了个鞭哨,将马车吱吱呀呀地赶走,刚走出十丈远近,就听后面传来一声惨烈的叫声,然后,四周重归静寂。
听得那一声令人毛骨耸然的惨叫,赶车的易东拿马鞭的手,不由得猛然颤抖了一下。
随后数息时间,杜玉龙少爷的身影已经落在了马车之上,帘子一掀,也进了车内。
车内,桑欣雨那张小脸儿早已吓得煞白,此时见老爷和少爷平安无事地进了马车内,才渐渐平静下来,脸上却由开始的煞白,慢慢染上了一些红晕。
杜宗清仍然在闭目养神,此时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桑欣雨,轻轻安慰她道:“没事了,不要怕。”
就这六个字,却是让桑欣雨心里升起一道暖意。
杜宗清接着对杜玉龙道:“刚才我问了那个黑衣人,他说,他们是受你大伯和四叔的指使,特意前来试探我们父子俩的,目的是为了查明你是否觉醒玄脉,修为如今又达到何种境界。”
杜玉龙听了,长时间沉默着。
但他的心中,却是无比的震憾于人与人之间争斗的危险程度。
这次的事件,让他深深体会到,要想成为一个强者,不仅仅需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