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灵术你们一年级应该学过吧。”

江壹还以为她要拜托自己帮忙召回凌梅的鬼魂，或是追查傀儡师。结果她说的是，教她驱灵术。

“没你玩得那么溜啊。”凌微霜马上拍马屁，“还有，我要学的是不借用自身灵力的，纯粹借天地灵气操纵的，你会对吧？”

江壹倒是会，再结合她之前说到的黑豆石，他大致能猜到凌微霜想干什么。

黑豆石是一种霸道的奇葩石头，一旦佩戴，就会吸走此人身上散出的所有气。

修道之人佩戴，可以在必要时隐匿气息，但同时灵气不外行，则无法调用自身灵力。

如果是凌微霜戴着，她无法调用灵力，但黑豆石也同时可以吸走魔气，杜绝心魔发作的可能。

凌微霜自忖最近心魔发作有点频繁，不知道会不会哪天真的撑破了封魔印，那就麻烦大了。

但是不能用自身灵力，也真是坑爹副作用，要是遇上妖魔鬼怪，只能烧符、结手印，借天地灵气。

那她的灵力之剑就用不了了，想看看能不能将震蓍用起来，就像江壹调用树叶一样。

虽然蓍草的小棍棍满天飞，似乎看起来怪怪的？

“欸对了，你操作扁扁用的也是驱灵术吧？是式神吗？看着不像啊。”凌微霜说着，去翻自己的帽兜，“扁扁快出来……”

“它不在。”

帽兜翻了个面，凌微霜瞅着的确不在，又看了看桌子底下：“走丢了吗？你召唤它一下？”

“它……回来了。”

江壹派扁扁给这片儿的土地庙烧纸钱去了，打点了土地公土地婆，然后再去找丢了的东西，会方便许多。

而此时，扁扁已经带着黑豆石凯旋而归了。

凌微霜沿着江壹的视线去看，眨了眨眼睛：“……”她终于知道早上扁扁是怎么上桌的了。

只见露台护栏之外有一只小小的纸片人，头上绕着一枚红绳石坠子，哼哧哼哧游了上来。

是的，是“游”上来的，手脚并用，协调统一上下划拉，向上一拱一拱的，跟朵悠哉的水母似的。

江壹刚要伸手去接，它却往凌微霜那边游去，半点不带犹豫的。

江壹：“……”

凌微霜忽然想起，式神一般人看不见，黑豆石倒是看得见的。她立即看了看四周，见有服务员近前，火速一兜手把水母扁扁捞走了。

服务员上菜，凌微霜两手笼着贴在身前，冲人家微笑。

一头雾水的服务员走的时候，还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是不是粘上了什么东西，引得人家发笑了。

见周围没人看这边了，凌微霜把扁扁放在桌面上。

“你这也太嚣张了吧！”压低声音笑骂，忍不住伸手指点点它的脑袋，“万一被人看到有颗小石头满街跑，还飞檐走壁，会以为是灵异事件的好吗？”好吧，严格说起来就是灵异事件。

扁扁坐在桌面上，把头上缠着的红绳坠子撸下来，放到凌微霜的食指上。

凌微霜将手中的黑豆石颠来复去看了看，又伸手去挠扁扁的脑袋：“谢谢你哟，你好厉害啊。”

扁扁歪着头似乎还挺受用？

“……”江壹莫名觉得有那么点尴尬，那毕竟是他的一魄。端杯子喝梨汤。

凌微霜瞥了一眼对面的江壹：“你家式神也太聪明了吧，怎么养的？”黑豆石以这样的方式失而复得，她真是颇为意外，压着声音问了一句。

不仅聪明，而且通人性。因为那不是纸人式神，是人的三魂七魄中的尸狗魄。

从自己神魂中拆出尸狗魄，赋在事物上，再用驱灵术，会格外趁手，毕竟这不是普通的灵，是人的一部分，格外通人性。

江壹平常惯用的树叶，就是它在驾驭，不过现在将它附在了这张桑皮纸上。

当然啦，这些江壹是不会说的。估计凌微霜也就随口一问。拆餐具封装，吃饭。

凌微霜将黑豆石戴回手腕上，扁扁沿着她的胳膊一路往上爬，钻回了帽兜里。

“它这是不要你了吗？”她还以为扁扁完成任务了，就会回江壹那边去，结果却是旗帜鲜明地往自己这边钻。

这式神是要抛弃主人的架势？凌微霜只知道自己招人稀罕、招魔稀罕，没想到还招式神。这么聪明的式神，她倒是真想拐跑它。

“别管它。”江壹不以为意。

服务员又来了，上了另几道菜，又取了两玻璃罐的梨汤，放在铜壶小炉边上：“菜齐了，请慢用。”

“谢谢~”凌微霜刚夹了口菜，就盯上了那两个密封罐子。

看着那两罐带着梨肉银耳等食料的汤，色泽润稠淡黄，她眼睛都移不开了，忙着分辨里面还有什么果肉，给服务员的’谢谢’都是对着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