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川,你且静心,若凶手真是柳夫人,世伯自不姑息!”孙战劝说道。
卫行川解衣,从背后落下一个布袋,布袋中放着一面木牌,木牌上书:先孝卫江之灵位。
这是他离家前潜入祠堂偷来的,为了就是震慑四大长老。
“父亲灵位在此,见灵位如见家主,谁敢阻我杀她,按祖训逐出卫家!”
“行川你!”
四大长老万没料到大少爷居然用灵位压他们,这招虽有些阴损,却十分奏效,在灵位面前,谁敢冒犯,便是蔑视卫家先祖。
“退下!”卫行川一声断喝,哪有半点昔日儒生之气?
他大步流星跃上高台,每一步落下,石阶崩裂,仿佛积攒了千年的怨恨在燃烧了他的精神,令他疯狂,令他焦躁,令他陷入无法自拔的愤怒。
众人敛气屏息,无人吵闹,无人喧哗,他们静静盯着远处的青年,日照下,人影越来越模糊,似乎钻入到了阳光中。
“好快的剑!”
柳如烟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天地间仿佛都充斥着凄凉肃杀之意,这种压迫感,危机感,甚至面对卫江都不曾有过,如今竟出现在卫行川身上。
“咻!”
眨眼间,一道光兀自出现,那是一柄剑,一柄无比普通的长剑,剑悄无声息,像影子般从侧面杀出。
人未至,剑已至,柳如烟低下头,眼珠仿佛要从眼眶抖落出来。
那柄剑正插在她胸口!
“你……”
口出鲜血,柳如烟浑身战栗,她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快的一剑。
卫行川像变了个人,头发蓬乱,衣物残缺,可眼神清明,丝毫不见潦倒,憔悴之色。
“孤独永生,会剑一意,你潜入卫家,为的不就是这《独剑》?”卫行川冷笑道。
“你怎知《独剑》?”柳如烟惊骇不已,一脸苍白:“是卫江,是卫江那老不死告诉你的!”
“柳如烟,你千算万算终归漏了一环,父亲临死前留下讯息,将《独剑》残本交于我,我避居山洞一载,苦练这第一式,为的就是在今日杀你,报仇雪恨!”
卫行川说完,剑一转,运气刺杀,可剑锋一挺,如撞金石,再难深入半分。
“到底是谁算错了?”柳如烟红唇一抹,胸口血花飞溅,鲜血犹如千百万根毒针一股脑射向卫行川。
“不好!”卫行川暗骂一声,连忙御剑抵抗,可剑一沾血便发出“滋滋”声响,顷刻之间,剑被“吃”了干净,化为阵阵毒烟。
“我是蛇蝎女人,而且是连身体都是剧毒的女人,中了我的幻彩迷瘴,你必死无疑。”柳如烟娇笑一声,眼眸忽又变化,瞳孔几乎细成了一条线,那般模样和蛇无异。
鼻中毒气涌入,卫行川只觉天昏地暗,天旋地转,仿佛置身浩瀚星辰,立不了身,踏不了地,眼前一条毒蛇吐着信子,张开大口,血盆一般欲将他吞入腹中。
“没了剑,《独剑》也成残剑,待妾身杀了你,坐上家主之位,再寻也不迟。”
柳如烟露出本相,披紫金袍,戴玉冕冠,手持天幽剑,墨剑挥舞,乌黑寒光撕开南风,直取卫行川项上人头。
卫行川一脸死灰,心生绝望,他的身体如同一颗即将坠落的流星,燃烧出最大的光芒后,陡然消逝在无边的天际中。
避居山洞,苦练剑诀,为用这《独剑》第一式,他不惜吞服丹药,强行提升修为,一切只是要回来报仇。
可他明白,私服禁药,以他的体魄根本无法承受,就算今天斩杀柳如烟,自己也必死无疑。
“独?”
生死之间,卫行川似乎顿悟了什么,他笑了,满脸的血痂因笑而裂,鲜血流淌,几乎看不清人的五官。
轰隆隆!
就在此时,天空之中,无数的霹雳疯狂震响,白云换了乌云,从远处飘荡而来,一道道银蛇撕破了灰暗的苍穹,瓢泼大雨,犹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晴天白雨,恐有噩兆!”
“这雷银装雄伟,必不寻常啊!”
“赶紧找地方避避,免得遭雷劈!”
天空一道道惊雷咆哮,震动天地,方圆千里剧烈摇晃,树木被银蛇斩断,烧成灰烬,数百道银光飞溅,倒映在水光中,犹如白光电镜。
天罚!
世人不过凡夫俗子,何人能做到心境澄明,表里如一,多是权谋诡计,尔虞我诈,为谋私利不惜小人行径,如今天雷滚滚,心虚者难免夹起了尾巴。
“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不知所措,高台上,见不到任何身影,只有一团死灰色的瘴气上下浮动,肉眼无法识别其中的情形。
卫倾城急的发慌:“哥不会有事吧?”
轰